张婆子至少跟着赵若兰还得了些好处,可自己除了沈如眉的口头承诺,就是刚刚许下的几十两银子了。
可就算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面前这位二小姐,是容不下自己了。
随着官兵的到来,贵香被拉了出去,刚刚平息的沈府,又多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这一次的主角,换成了沈府二小姐和贵香。
按说一人出,一人进,贵香的离开让沈府内想出头的人不安份起来。
连霜儿最近也被不少人拦着硬塞了许多东西,这可让她发起了愁:“小姐,要不你赶快选一个吧,我现在是出院子都不敢出了。”
“宁缺勿滥,你管他们的,他们硬要塞,你便留着,到时来个不认帐不就得了?”沈清浔笑着提笔看了看刚刚写下的字。
“你倒说得轻松,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每次看到他们,我都恨不得拿块手绢遮住自己。”
霜儿说着取了些龙脑放在墨中,又继续研着墨。
“好罢好罢,你拿这个出去贴着,还有送你的那些东西都堆在院门口,他们要是自己不来拿,也不关你的事了。”沈清浔将刚刚写好的东西吹了吹,递给了她。
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一首诗:
锦鲸卷还客,始觉心和平。振我粗席尘,愧客茹藜羹。
“这有用吗?”霜儿疑惑地看向她:“你写得文绉绉的,怕是他们看不懂。”
“你管他们的,自会有人懂的,贴在院外吧,限期三天,不拿回东西便不管了。”她伸了个懒腰,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霜儿听着连忙拿着浆糊给贴了出去,不多时,走进来问道:“今日小年,你还是早些收拾下,等会还要去那边吃饭呢。”
“知道了!”
农历二十三,沈府已忙碌起来,各个庄子都将年货送了过来,沈思源也是刚刚回到京城,听说因稻花得抢了些征粮的差事而迁怒于沈应风。
沈应风也没有办法,只说是户部安排,再加连着征粮上交,确实是无法做到一下子能征这么多,而粮铺也要经营,只能被稻花香分了些羹去。
沈思源也知道实情,只能无奈的接受事实。
只是眼见着便在三十了,按规矩,帐目要对帐,而欠着稻花香的粮食也被沈思源知晓,听说,当时沈思源知道此事气得要让沈应风跪祠堂,可在马管事的劝说下,暂时放了下来。
而稻花香的陈掌柜也并没上门催过,他们只当是为了当点与沈家的关系,而这般做法,不过,沈应风并没有告诉他,随着双方的约定,现在不断的借粮和利息,竟欠了有几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