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僵,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封玄奕幻想了无数次时韫苏醒的样子,终于,他的小姑娘不再是那冰冷的模样了。
封玄奕金眸猩红,他欺身上前,双唇紧贴,似乎是要发泄自己这些日子的思念。
还有那无尽的情意。
时韫长卷的睫毛颤抖,她的手与男人的手十指紧扣,舌尖嬉戏。
“阿韫,我好怕,我好怕,你醒不过来了。”
一吻过后,封玄奕将脸埋在了时韫的颈窝处,她只觉得一阵湿润:“好了,我这不是起来了吗?”
“阿玄,我想喝点水。”
“好好好,喝点水。”
封玄奕将温热的茶水轻轻放到时韫的嘴边,手中的动作轻柔如同一个即将碎裂的木偶。
时韫的小脸苍白消瘦,衬得那双眼睛更大了,她轻轻颤抖着睫毛,握着封玄奕的手:“爹娘,是不是在吃饺子呢。”
“嗯,伯父一早便装饰了整个府中,说你瞧见一定会欢喜的。”
时韫轻声咳嗽了几下,她只觉得拉扯着心口有些疼痛,看着她紧皱的眉心,封玄奕心疼地抚平:“怎么了?”
“就是这有些痛,无碍,我有些肚子饿了,你帮我取点东西吃吧,阿玄。”
“好,正好我去告诉伯父伯母这件事情,想必,他们一定会开心的。”
封玄奕扶着时韫坐起来,将两个靠枕放在了她的背后。
时韫嘴角含笑,目送着封玄奕走出去, 随后,她捂着胸口,一大口淤血吐到了手绢中,看着那黑色的血。
她的心口愈发的疼痛。
没事的,还有好久呢。
不是吗?
-回廊
时冥把玩着酒杯,面前半桌子的人已经被放放趴下了,他醉眼迷茫的看向宁紫烟:“烟儿,小阿韫是不是醒了,我好像听到他叫我了。”
“阿冥,你是不是喝多了。”
“胡说,我没喝多。”
宁紫烟弯了弯唇角,摸着时冥的发丝,倏地,余光瞥到了那道大步走来的玄色身影,她心一紧,赶紧起身:“可是阿韫出了什么事情?”
封玄奕声音带着一丝雀跃:“伯母,阿韫醒了。”
阿韫醒了。
阿韫醒了。
这一句话如同石头落在池塘,掀起一番涟漪。
此时,迷糊的时冥也已经醒酒了,他朝着房间飞奔而去,身后还跟着几道身影。
-房间
时韫喝着碗中的鸡汤,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抹轻松,她耳朵一动,外面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率先踏入门槛的是时冥,他红着眸子,看着床上那个娇软的小姑娘,轻声道:“小阿韫,你终于醒了......”
“阿姐,阿姐。”
时宁连滚带爬的到了床边,头深深埋进了时韫的怀中,泪水一滴一滴落下。
时韫轻轻地拍着时宁的发丝,如同哄小孩一般:“阿宁,都是大孩子了,还要哭鼻子啊。”
“阿姐,我,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我害怕阿姐再也醒不过来了,阿姐,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时韫没有说话,她眸中有过一瞬间的呆滞,随后消散。
“好了,快起来,众人都看着呢,成什么样子。”
身后的尧柏发丝有些凌乱,他走到床边捏住了时韫的脉搏,与常人无异,松了一口气:“小韫儿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多调整,这几日还是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师父。”
看着面前娇俏的小徒弟,尧柏心思软成了一滩水:“好,好 ,好,醒来就好啊。”
时韫扫过屋中的所有人,心思有些遗憾又有些胀胀的,这都是她的家人。
都是她的亲人。
-两个月后
时韫殿下苏醒,举国欢庆,成车成车的东西送进魔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