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宁带着人快骑回来,回道:“我自然知道。”
“你竟还这么理直气壮?”李长月瞪大了眼睛。
子衿武堂的其他人想要说话,但看着渐渐燃起的山火,底气又没那么足。
二次放火烧山是事实,他们就算心底里相信沈宁,却是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
嬅县,高楼之上,一老一少饮茶博弈,怡然自得,好是轻松,与那边的山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即便有探子来报。
老者蟒袍着身,颇为清瘦,两侧颧骨甚是突出,一双眼睛暗闪精芒。
他长袖一扫,饮茶道:“说吧,沈宁如何了?”
探子:“沈宁在山上放了火。”
老者和青年俱是一愣,互相对视之际,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不可置信。
“哈哈哈哈哈哈。”老者放下杯盏,大笑出声:“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还以为是个韬光养晦的奇才,没想到真是个庸才,竟做出此等离经叛道之事来!若火里死了几百上千个人,就是她沈宁所为,到时候金銮殿上好好参上一本,他沈家便是大厦将倾,大厦将倾啊!”
老者笑到眼泪飞溅,宛若个疯子。
探子单膝跪在地上,还保持着做拱手的姿势,看向老者的眼睛里充斥着深深的恐惧之色。
“常伯。”
青年不似老者情绪激烈,反而格外的平静。
他的眼睛,恰如一汪江水,平静的不起半点涟漪。
琥珀般的眸子里,倒映出跃动的火色。
青年满脸的深沉,“总觉得,不对劲,这不是沈家之女会做出的事。”
“难道是他说了假话?”老者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跪地的探子。
探子陡然诚惶诚恐,忐忑不安,直接匍匐在地,“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不知属下一人看到,还请常伯明察!”
“看到了吧,他不会说假话,也不敢,是你啊,太谨慎了。”老者说道:“虽说沈宁幼年有惊世之才,但中道夭折的天才多了去了,譬如那北渊王燕云澈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当年天机大师周游列国,行至大燕皇城,见屁点儿大的北渊王都说是有大宗师之才。”
“你且看那北渊王香车宝马奢无度,沉迷于温香软玉的美色不思民间疾苦。”
“武道造诣更是一片空白。”
“那就是个废物。”
“你看他成为大宗师了吗?”
“所以啊,这沈宁与他,不过半斤八两,年少岁月,都是啊,昙花一现罢了。”
盛放到极致后,就是漫长的枯萎和凋零。
哪还能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常伯心情大好。
“来人,上酒,提前祭奠一下沈家的断头日!”
话音落下,常伯的面颊扯开了病态般的笑。
不多时,又一个探子来报。
常伯已然喝下了七杯酒,胸有成竹,了然于心道:“火势怎么样了,又大了吧?”
“火……火……火被灭了。”
“啪嗒。”酒杯摔下碎裂成了渣。
老者直接伸出了双手,狠狠地攥住了探子的衣襟。
“火灭了?怎么可能灭了?是被谁灭的?”
“大人,真的灭了,是被沈宁放的第二拨火灭的。”
以火灭火,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