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双手抱拳，朗声道：“微臣并未失心疯，还请陛下明鉴，昨日之事实乃事出有因，微臣曾好言规劝多次，这王华依然不肯悔改，照旧每天不分日夜的……”

说到此处，楚辞狠狠地剜了身旁的王华一眼，似是觉得他做的那些事说出来脏了自己的嘴一般不愿意接着往下说了。

王华之父虽然是个一等子，但家境已然没落，空占着个爵位的名头，手中并没有多少实权，站在大殿中的是五品以上的京官了，大都并不把一个没落的子爵放在眼里，更别提王华这么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子弟了。

可以说，若非今日御前自辩一事，这大殿之中的官员都不见得认识他。

倒是楚辞，因为前几日当今亲自下旨让他去京卫营，但最终只给了一个总旗之位的原因，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连带着也打听到了昨日之事的始末。

按照常理，军营之事是绝对不许外泄的，可如今成国公手下的京卫营纪律实在是差得没眼看，漏的跟筛子似的。

在场的不少人都知道如今成国公手底下的京卫营不成体统，但却万万没想到已经荒唐到了这般地步，昨日探听的结果也让许多官员失语。

军营是练兵的地方，京卫营身上更是肩负着拱卫京畿的重任，如今却实在是不像话，操练的没有，喝酒耍钱的倒是一大片！

楚辞言语未尽之事殿内多数人都心知肚明，实际上此事若是让他们来，他们大约也会耻于开口。

当今瞥了一眼依然跪伏在原地的王华，目光十分冰冷，而此时的王华早已汗透重衣，恨不能马上晕倒。

好在当今只瞥了他一眼，感觉到身上的压迫撤去之时，王华狠狠松了一口气，而跪在他身旁的楚辞自然也看到了他松懈了一些，眼底充满了讽刺。

这个蠢货脑子怕是晃荡起来还能听到水声，若当今对他动怒了还好，证明只是生气，而此时完全不表态，则是证明在当今心中压根无关轻重。

“楚辞，你接着说清楚，这王华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了，只当你原由都不说就直接狠揍了人一顿。”

当今此言一出，王华立马吓得又开始冒冷汗，他不是不知道军营之中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不过成国公以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才逐渐胆大起来。

王华承认自己荒唐，但此次日夜笙歌却并非无意，而是存了心想整一整楚辞这个逐渐在勋贵圈子中有了姓名的昔日纨绔而已，眼见以前跟他差不多的角色突然好起来，他便觉得心中不爽快。

淮阳侯府是出了名的家风严谨，家中子弟后院各个都干净得很，这楚辞更是与近几年风头正盛的柳家定了亲，若是他接受了自己给的女人，他的名声就会受到影响，若是他不接受，那好歹也能恶心他一番。

只是，当初有人给他出这个主意自己脑子一热同意之时，万万没想到楚辞会这么绝，直接在军营动手，反倒让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