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昏黄,微微摇曳,衬得元晖那张脸竟然多了一丝柔和。
但这种感觉只是一晃而过,元晖已是扯了扯唇角,“五爷看我可像官府中人?”
赵五爷微微眯着眼打量起了元晖,目光从他的脸庞、身形,乃至搁在膝上的两手都一一扫过,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与他有些私怨……听说他已经秘密潜入京城,想必也是为了昶王府一系将要被问斩而来。”
元晖这样解释,赵五爷的脸色才稍稍松动,略微沉吟之后,才道:“他是官府要拿的人,历来民不与官斗。”
“这样的丧家之犬,被官府抓到也顶多是被砍了脑袋,但我却有别的用处。”
元晖冷哼一声,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赵五爷又看了他一眼,眸中神色莫明,“难不成你还想折磨他至死?”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即使是昶王的私生子,皇室血脉,如今却背着谋逆之罪,那也是从云端跌入了尘埃。
后面还有仇家追杀折磨,赵五爷私心里觉得,秦彤也是够可怜的,就不该生成昶王的儿子。
生前没什么地位身份,但昶王府获罪,却要一同承担罪责,他都替秦彤觉得委屈。
“就不劳阁下操心了。”
元晖面无表情地说道:“赵五爷能有办法寻到他吗?”
赵五爷与元晖目光对视着,他观此人样貌气度,也不是一般人家,就算与秦彤有私怨,那又与他何干?
他是生意人,只管赚钱就是。
赵五爷思忖良久才道:“若他真来了京城,我自然能寻到他,但这报酬嘛……”
“五爷,不好了!”
赵五爷话刚说到一半,便见一着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急步而来,他警惕看了元晖一眼,似乎是十万火急,也不好让元晖立时回避,便在赵五爷耳边压低了嗓音道:“咱们今晚的货船被官兵给围了。”
“什么?”
赵五爷脸色大变,一旁的元晖却是耳尖微动。
他是习武之人,这点耳力还是有的,再说他们两人说话又隔得不远,他还是听到了一些。
货物被官兵给围了……什么货物?难道是违法之物?
“是哪个衙门干的?”
赵五爷又扫了元晖一眼,见他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并未将他们的慌乱看在眼中。
又知元晖自己都是要与朝廷官府作对的人,便没有太过介意,道上混的人都知道分寸。
“五城兵马司顾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