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门前,被广云县主的气势所迫,季初柠不由连连退后。
只是她到底不似从前那般胆怯了,微微一惊后又挺直了身板,向广云县主端正地行了一礼,“县主。”
广云县主冷哼一声,阴翳的眼神将季初柠从上到下扫视,“你不是生病在庄上静养,怎么就回了伯府?”
其实她想说的是,季初柠怎么没有死,还正大光明地回了伯府,看着春风满面的小模样,竟然过得比她还好?
广云县主怎么能甘心?
明明从前是被她踩在脚下的小可怜,要仰她鼻息生活,如今却这般光彩照人,让她心里暗恨。
似乎所有人都过得很好,就她不好,凭什么?
“我与姨娘病愈,这便回了府。”
季初柠的回答不卑不亢,广云县主紧紧地盯着她,想看出她背后的底气和仰仗。
季初柠只是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着。
顾筝说过她不比任何人着,周沉毅也说过她是最好的姑娘,所以她也绝不轻易向任何人低头。
孝义伯夫人已经收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季乐允也跟在她身后。
母女俩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眸中都有些不可思议。
“她就算死了男人,在怀州待着就是,干嘛要回京城找不痛快?!”
对广云县主,季乐允是满心满眼的厌恶,比讨厌季初柠更甚。
她明明也是嫡女,但广云县主就仗着县主的身份处处都要压她一头,全家人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
当昶王一家获辈时,季乐允毫不夸张地说,她做梦都笑醒了。
没有了昶王在背后撑腰,广云县主还能怎么嚣张?
特别是在知道她丈夫还死了后,季乐允更是笑开了怀,真是恶有恶报啊!
她也希望广云县主就这样死在怀州,烂在怀州,臭在怀州,可她怎么还好意思回京城?
“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先瞧瞧再说。”
伯夫人暂且也压抑住心底的恼意,因为她知道广云县主可比季初柠母女难对付多了,不是能够轻易打发的人。
见季初柠对待她时不再是那副怯怯的小心翼翼的模样,广云县主只觉得心里顿时烧起了一把无名火,这贱人竟敢轻视她了?
正想要上前给季初柠一顿教训,广云县主就看到了匆匆跨出门槛的季乐允母女,顿时目光一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夫人来得可真快,那正好了,今日我就回家住,快让人把我的院子给收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