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微亮，鸡叫声刚响，一夜没太睡好的两位老人就起床了。

简单洗漱后，两人换上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就出门了。路上也遇见不少去早起干活的村民，顾不上打招呼，只好点头示意就急匆匆的赶路，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紧赶慢赶的到了镇上汽车站，这时大巴还没有发车，只有汽车司机在车里打盹。看着车还开走，两人慌乱一早上的车瞬时安定。

不多久，整个镇上好像活了起来，卖早餐的招呼声，小孩子上学的哭闹声以及上班人的脚步声……重重节奏构成了美妙的音乐画卷。

闻着从窗户透进来食物的香气，两人不禁咽了口口水，肚子里的空城计唱得更厉害了。

“老婆子，我下去买点早餐拿到车上吃，不然去县城得个把个小时，我们会受不了的。”爷爷开始给奶奶打商量

“不去，家里有吃的，何必花这个冤枉钱。”奶奶反正是坚决拒绝，心里骂这个老头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有买早餐的这个钱还不如买点零食带给孙女吃。

爷爷还是没有抗争过奶奶，只好待在车上。

窗外的景色一直在变，但两人从来没感觉时间有这么漫长过，怎么还没到县城。

等下车的时候，爷爷奶奶比年轻人还利索，根本看不出在车上颠簸一两个小时的样子。

好不容易寻到了大儿子家，来开门的不是儿子也不是儿媳，是还没有门把手高的妮妮。

看着头发枯黄，身上衣服破旧还有污渍的孙女。

“你大伯呢？”爷爷强忍着怒气问。

小女孩怯生生的回答：“昨天大伯上夜班了，今天早上还没醒。大伯娘让我先把衣服洗完，饭等大伯醒来再做。”

看着因为自己声音稍微大了一点而不敢直视自己，低着头还在发抖的孙女，爷爷满是心酸，更别说奶奶，心软的她都开始落泪。

面对胆小如鹌鹑的孙女，爷爷知道自己吓到她，低声不断说“作孽呀！”，奶奶早已把妮妮带一旁去了，小声哄着她。

看着慈眉善目的奶奶，嘴里还含着很久都没吃过的小零食，妮妮觉得自己生活在云端上的，好像喝了酒一样，晕乎乎的。

“饭做好了吗？还不赶紧端上来，想饿死我呀！”人未至，声先到。奶奶感觉到怀中的小娃身子不禁抖了抖，又往里蜷缩。

就算如此害怕，也不忘回答“伯娘说‘等大伯起来再做饭，省得饭凉了‘，所以还没做。”

“你个死丫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呀，你不知道等我差不多要起床的时候，把饭做好吗？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天天只知道吃白饭。”他骂骂咧咧的开始刷牙洗漱。

小女孩拼命要从奶奶怀里挣脱出来，“怎么了，跟奶奶说说，奶奶帮你好不好？”奶奶柔声对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闭嘴不说话，又回到刺猬一样的状态，身体使劲挣脱，奶奶害怕伤害到她，到底是松开手。

看着小女孩熟练的忙前忙后，不大一会，家里就开始冒出香气。

这时，洗漱过后的宏宇大伯也从二楼晃晃悠悠下来了，看到桌子上还是空荡荡的，又想找事。

“小丫头片子，你……”还没说完的责骂声噎在喉咙里，看到父母在小丫头片子身后忙前忙后的，脸上从怒气冲冲变成和蔼可亲装模作样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