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把温十二交到我手里,我就得对他负责,怨我也好,再怎样也不能让他死在你我前边不是?”
不像是感慨,却又格外沉闷严肃。
若木默了半晌,应是想到了温迩辛许给她的那一箱话本子,再接再厉。
“李老言重了,温二好歹是在江湖上晃悠了几年。他想学剑防身,也无不可呀。”
“你觉得我这徒儿学了剑,会如你所说的那样——防身?”
熟知温迩辛秉性的若木也不好昧着良心说话了,“行吧,我不替他说话了。只是你是你徒儿那把剑是花重金打的,你就这么给眛下了?”
“哼,既然收了他的剑,老头子我便不会还给他。”
不是李老对自己这个弟子看的紧,武功不济就算了还偏是个能惹事的,身后又没个靠山。执剑走江湖,说难听些就是去给别人做垫脚石去,甚至还有可能送了命。
“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再管这事了。温二他总归是怨不到我头上。”
李老的徒儿不少,可如今还留在身边的不过一个温迩辛,还有一个被塞回去的陈浣。
“就记着你当初教他习剑的授业之情,他也舍不得怪你。我那徒儿只会怪我这个除却医术高明旁的样样不行的师父。”
“妄自菲薄的话,您还是少说吧。”若木轻笑,“你收了他那么多剑,他哪次同闹过。这次也不过是让我在您跟前提上那么一提。”
“我徒儿向来乖巧。”
“是是是,他向来乖巧。我先回了,明日再来。”
若木刚跨出李氏医馆的门槛,温迩辛就凑上前来,低声问道:“我师父怎么说?”
“你的剑是不会还给你了,你想弃医从剑,难。”
“真不能吗?那可是——”
“别想了。”若木有些不解的是——为何温迩辛会如此执着于“这一把”剑呢?
“那可是我花重金打造的剑啊,百八十两银子呢。”
若木:……
“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执着于以剑客的身份行走江湖呢?”
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剑。
“若木小姐你看的话本子少,不像我,深谙此道。”
若木:看话本子不就是图个有趣吗?还需要“深谙”?
“这与话本子又何干系?”
只见温迩辛双手背后,昂起脑袋,自以为颇具大侠风范。
“话本子里大侠大都是剑客,白衣翻飞,长剑在握,马上看西斜,舞剑过人绝,再配上一个酒葫芦。如此潇洒,怎能让人不心向往之呢。”
“确实令人心向往之。”
剑气、酒气、凛然少年气。
“你若能得了你师父的允许,我教你学剑如何?”
若木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她不是没教过这小子用剑的……朽木难雕也……
“于剑客而言,剑不止是剑。”
“温迩辛多谢若木小姐,若木小姐的话,温迩辛记下了。”
说不兴奋是假的,那可是当年一剑连挑离火剑派一十三位长老的若木啊。论剑的话,若木当是江湖翘楚。
“需得得了你师父的准许才是。”
“是。”
若木依着往日的习惯去了清风楼,昨日得了消息说:有人登顶揽月阁。
也不知是何人有如此本领,不能不令人忌惮啊。
“小姐,这是四公子令人送来的画像,诸葛归柏的身份还在查。”阿壁说着打开了画像。
若木看到画像的时候愣住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