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周顾就记起来了。

那天，她跟他母亲在楼梯间拉扯，最后他母亲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撞得头破血流。

他质问她为何要下毒手，她说他母亲活该。

盛怒之下，他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那时的她，已经病入膏肓，还怀着两个孩子。

他记得她摔倒在地时，腹部确实撞在了台阶上。

还有胸口，也磕了上去。

“对不起，情情，对不起……”

温情突然笑出了声，看起来挺愉悦的。

可仔细瞧，就会发现她眼底蕴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怒与恨。

“知道那天你母亲跟我说了什么我才推她下楼的么？知道我为何说她活该么？

她告诉我……七年前是她买通了医生，篡改了我的孕检报告，让我们误以为是宫外孕，

她一个小小的手笔，就让我的孩子化作了一摊血水，还切除了我的一侧输卵管，

别说她是你母亲，就是我亲妈，她这样害我的女儿，我也会毫不留情的对她出手。”

周顾紧抿着薄唇，眼眶里酝酿着的水雾慢慢凝结成珠，顺着眼角滚滚而落，全都砸在了她光洁的后背上。

“情情，是我错了。”

温情依旧在笑，笑得云淡风轻，就好像那一切都不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那日腹部磕在台阶上，我疼得撕心裂肺，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么？我在嘲笑自己，

笑自己愚昧无知，笑自己下贱至极，你明明不稀罕我的孩子，我为何还要留着它们在世上受罪。”

“别说了，情情，求你别说了。”

男人缓缓俯身埋首在她侧颈内，近乎卑微的哀求。

温情缓缓收敛脸上的笑容，释放出了原本掩饰得很好的恨意。

“为什么不说？你当年对我造成的伤害，罄竹难书呢，

还记得我第一次去找温柔理论时，你在我胸口踹的那一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