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一秒，秦衍顺手捞过茶几上的烈酒，对着她被砸伤的眼睛泼了过去。

眼球破裂渗血的情况下，被高度数的酒水浸染，滋味可想有多么的销魂。

温柔只觉那酒犹如万蚀的毒药，正在一点一点渗入她的眼球，将她的瞳孔腐化得血肉模糊。

她顾不得去躲避了，双手捂着眼睛在沙发上剧烈翻滚起来。

“我的眼睛，好疼，好疼啊。”

秦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目光冰冷如利刃。

“你也知道疼？我还以为你的心如蛇蝎，感受不到人类的喜怒哀乐呢？

今天这个教训，只是开胃菜，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曾经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话音刚落，靠在沙发上咳嗽喘息的华先生突然撑着扶手站了起来。

他顺手捞起桌面上的水果刀，踉跄着朝温柔走去。

“我是个将死之人，不怕杀了你之后去坐牢，今天我便为我的女儿讨回所有的债。”

秦衍见状，连忙伸手拦住了他。

倒不是在意温柔这条贱命，而是她不配别人为她担一份罪责。

“华叔，您冷静点，这个女人自有周顾去收拾，您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不必脏了自己的手么？

华先生自嘲一笑，缓缓抬起手掌翻看，眸中晕开了深沉的痛。

他这手，曾将女儿推向死亡的深渊，沾满了鲜血与罪恶，早就不再干净。

若能为女儿报仇，他无所畏惧。

“周顾是周顾，我是我，为女儿讨回公道又怎能假手于人？”

秦衍还想劝些什么，可触及到华先生哀寂悲伤的目光后，又堪堪将到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如果不让他为温情做些什么，他怕是死也不会瞑目吧。

既然这是他的遗愿，那他这个做晚辈的只能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