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志强拧着眉，着急的问道: “为什么？室外办不到吗？”

苏蔓菁笑笑回答道，“喷雾哪有那么大的，室内空间大一点儿，还可以在各个区域多放几个同时启动，但是室外的话，就得用到洒水车和喷雾飞机了吧。”

江志强一想也是，这喷雾飞机不就跟这个是一个效果吗？“那在喷雾飞机里，灌上你熬的这些药，撒在空气里，会不会有效果？”

苏蔓菁一听，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偏了，京市的空气问题，是因为大气中悬浮了超标含量的颗粒物。

那可不是喷雾大小的问题了，就算有足够的经费，天天用喷雾飞机，在京市来回喷，也不能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苏蔓菁委婉的说道: “那要看您想要达到什么效果了，杀菌防疫还是可以，治雾霾就不对症了。”

毕竟苏蔓菁熬制的，杀菌除臭的中药液，可对付不了空中悬浮的颗粒物，有那功夫，不如规划少盖楼多种树吧。

江志强一脸怅然，也是，空气质量问题，要是那么好解决的话，京市的相关负责人员，也就不至于这么多年还一筹莫展了。

……

苏蔓菁展示完毕，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拿着这喷雾上三楼去了。

“叩叩叩，阿姨，是我！”苏蔓菁站在吴水琦房门外敲门。

房门很快被打开了，这次吴水琦没有多问，一见苏蔓菁有要进来的动作，就立马侧开身让路了。

苏蔓菁进去后没有说话，直接和吴水琦面对面坐在小沙发上，对视了一眼之后，就打开了喷雾开关。

很快，随着喷洒的水汽，空气中散发出一股药香味，是佩兰和艾草的味道。

这股香味并不强烈，它像空气，又像水，不引人注目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它的侵略性不强，并没有一出场，就要压过吴水琦身上臭味的意思。

反而是选择融入它，慢慢的像打太极一样，双方开始推拉。

苏蔓菁和吴水琦就这样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谁都不需要说话。

就这样静静感受着，空气中缓慢而又明显的变化。

直到整个房间的味道，都被这淡雅的香味覆盖时，吴水琦也红了眼眶。

“谢谢……”纵有千言万语在心口，吴水琦现在也只想说一句感谢。

一百多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忍受了这个味道一百多天。

从一开始的恶心难忍，自我厌弃，到后来的麻木，与它共存，这些日子，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她也不是没有试过改善的方法，一开始她喷了很多香水，可是香水和那腐烂臭味，混合的味道更让人想吐。

然后她用了空气清新剂、熏香、除臭包、花露水喷雾等等一切可能有用的方法她都试过了。

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以失败告终，不是压不住那味道，就是混在一起更难闻。

最终她只能选择躲起来，避免一切社交。

没想到，她还有能摆脱臭味，置身在一片清香中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