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
晚上七点五十分。
Adop集团驻地附近只为特定贵宾营业的莱夏塔公馆,迎来了它今晚的第一个客人。
谢清寒跟随早上接待自己的混血姑娘,前往会馆二楼。
甫一进到二楼的会馆包房,十几个体型健硕的保镖,就从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涌了出来。
将他团团围住。
约他见面的阮煜,坐在房间正中央的皮质沙发上。
一身赤红色的定制西装,将他不近人情地眉眼 衬得多情而妖孽。
“谢清寒,阮深冬扶植过的资助人,现威廉斯家族继承人助理,也就是霍司寒的副手,久仰。”
男人晃着手中的红色酒液。
礼貌性地冲谢清寒点了点头。
言谈间似笑非笑,噙着戏谑与寡薄的嘴角,同深冬生的有几分相似。
叫头一次与之见面的谢清寒,在看到他的瞬间,忍不住生出种深冬就在自己眼前的恍惚的错觉。
因为早先便打探过谢清寒与深冬的过往渊源,阮煜对谢清寒此刻落在自己身上的,恍见故人的目光,并不意外。
反而轻笑着接了句,“作为同父异母的兄妹,我们还是很像的,对吗?”
谢清寒并不接话。
垂着眼,挪开自己放在阮煜身上的目光后,开门见山地询问阮煜,
愿意开出怎样的价码,将自己这个威廉斯家族的“内部成员”纳入麾下。
阮煜放下手中的典藏布鲁内洛红酒。
浅棕色的瞳仁,折过刹那赤色的酒光。
“我对威廉斯家族不感兴趣。”
他的回答同样直接。
拇指上中西风格混搭的祖母绿权杖蝮蛇雕花银扳指,一下下摩挲着欧式珐琅装饰的琉璃杯。
在空荡但昏暗的包厢中,发出一声声清脆碰撞的回响。
“让你来,是因为你对阮深冬的感情,非比寻常。所以想和你谈笔生意。”
他笑着朝一直默默立在身边的混血姑娘使了个眼色。
紧接着,便见身材高挑的混血姑娘,踏着十几厘米的恨天高,快步走到谢清寒面前。
对着神色茫然的谢清寒,弯身鞠躬了表歉意。
随即,动作利落地拿走了谢清寒手里那把早上由自己亲手送出的雨伞。
“我这个人对陌生人的戒心有些重。在正式接触一个以前从来没接触的人之前,喜欢用一点非常手段,了解他的真实为人。”
“所以...不好意思,谢副手,为了知道你突然出现在Adop的目的,我只能使用点非常手段,从你嘴里听点实话。”
“毕竟,你这个人,向来是很擅长撒谎的。”
阮煜从混血姑娘手里接过雨伞。
三两下拆开手柄。
熟稔地从手柄与伞骨连接的凹槽处,取出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窃听器。
“今天早上,你打给阮深冬的那通跨过电话,我听见了。
知道谢副手你个人对我的看法之后,我还是有点意外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通电话让我知道了谢副手深爱着我那夺走了国内阮氏的妹妹。
被她扔到国外两年多,依然对她不改初心。”
他笑着拿起手边的空玻璃杯。
诚意十足地给写清寒斟了满杯的酒。
“我要和谢副手谈的生意,可以帮助谢副手,永远彻底地得到阮深冬。
让你面对阮深冬时,不再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他的话,像落入空谷的石子。
沿着石壁丁零当啷地掉了一路,最后在坠地的瞬间,激发出绵延空远的余音。
谢清寒望着阮煜,不发一言。
颤动收缩着的瞳孔和微微浮动的喉结,却无一不在暴露着他已然心动的事实。
于他而言,阮煜开出的条件,比一切的名和利来得都要贵重和诱人。
诱人到他都不需要去问阮煜的交换条件是什么,刻进骨髓的那股对于深冬的渴望,就会迫不及待地催促着他点头应下阮煜的合作邀请。
沉默,在这一刻,是一种无声的默许。
看出他正在动摇的阮煜,抓过他手腕,半推半就把自己盛满的的红酒,塞到谢清寒手里。
紧接着,又端过自己的酒杯,像是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约定似的,自顾自地和谢清寒碰了个杯。
“作为父亲认定的阮氏唯一的继承人,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国内已经被阮深冬占领的阮氏。”
“相信你很清楚,手握一整个集团的她,是永远不可能把心放在你这么一个平平无奇,只是脸长得有些好看的资助人的身上的。”
“可是,一旦她失去阮氏,失去一切令她骄傲的资本,你才有可能靠近她,成为她唯一的依靠与支柱。”
“所以,谢副手,为了阮深冬,为了得到她的目光和爱,你不妨和我合作,
当一颗看似听她差遣,实则为我所用的暗棋,帮我从她手里,重新夺回国内的阮氏。”
“届时,我拿下阮氏所有产业,你带走你想要却始终求而不得的阮大小姐,我们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