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而欣赏地聆听着这声感慨之下,潜藏着的一统天下的宏图与野心。
......
再回皇城之时,已是开春。
宫中的桃花开的灿烂。
倒是和深冬身上桃粉色的裙装相得益彰。
因着青缨君和廖邬离国的消息,皆是隐秘,青缨君并未随同廖邬和深冬,一起返回皇城。
而是在返回皇城的路上,逐渐于沿途的各个郡县分散,驻扎。
廖邬和深冬抵达皇城时,身边只剩下部分暗部成员随侍护卫。
而进皇宫时,两人更是凭借自身高强的武艺,一路避开禁军和暗卫的监视,悄无声息地溜进了承乾殿里。
以致于承乾殿里,连夜批改奏章戚御史,在看到死而复生的深冬之时,一张嘴张得都快能吞下一颗鹅卵石。
“只张嘴,不尖叫,倒是省得本君点你的哑穴~”
裙装粉嫩的深冬望着戚御史震惊得难以复加的表情,声音揶揄地调笑了她一句。
坐回自己惯常坐的四方帽椅上后,只见戚御史黑白分明的一对招子,跟突然痉挛了似的,在廖邬和自己之间,反复徘徊。
“你...你们这是...”
戚御史不知深冬假死离宫的内情。
眼下看到本该尸骨无存的前任女君,与现任谋朝篡位的新君廖邬站在一处,只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古人言,一山不容二虎,一朝不容两王。
现在这新君旧君站在一处,还格外要好的模样,这是要闹哪般。
一向擅长察言观色的廖邬,见戚御史跟突然定住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下也知道她究竟在惊讶些什么。
她上前拍了拍戚御史。
动作轻缓地接过人手里的玉批。
也不同戚御史解释什么,只叫她回去好好休息,并且对这一个月来,顶替自己批阅奏折一事,保守秘密。
“明天上朝后,女君与我,会给包括你在内的所有朝臣,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戚御史吞了吞口水。
余光偷偷暼了眼四方帽椅上的四处摆弄奏章的深冬,还想要开口再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在廖邬那看似平和实则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悻悻住口。
“既然如此,臣就...不打搅二位了。”
她在暗卫护送下,连夜出宫。
待人离开后,深冬却是直接把戚御史批得差不多的奏章交给廖邬,自个儿朝着承乾殿外走。
想同她多待一会儿的廖邬,不知道深冬这是要做什么去。
下意识叫住她,问她这么晚还要到什么地方去。
虽然不喜旁人干涉自己的去向,深冬倒也没隐瞒廖邬什么。
昂着下巴朝椒房殿的方向看了看。
直言,“我去瞧瞧天子。顺便和他谈谈劝说巫蛊族归顺的事。”
听到深冬一回来就要去见那个给她投毒的男人,廖邬脸色不是很好看。
她三两步上前,握住深冬的手腕。
语气担忧又莫名带着一丝难察的醋意。
“你不怕他再给你下毒吗?眼下他给你投的那毒,太医院还未找出解药,你再中一次毒,可真就死定了。”
“巫蛊一族实在危险。即便能收为己用,你身为国君,也理和他们保持距离。
更别说现在天子和巫蛊一族,仍没有诚心归顺,你冒然出现在他们眼前,太危险了。”
投毒一事之后,廖邬不愿再让深冬和天子有任何接触。
她紧紧抓着深冬的手腕。
态度强硬,没有丝毫的君臣之间,该有的顾忌和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