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据点的巡防营,扑灭大火后,命人时刻守着据点燃尽后的废墟。
看守之严,连只苍蝇,都难得飞进去。
“统领,我们在这干看着,但是什么也不搜,是要干嘛呀?成日里让兄弟们,给一堆废墟站岗放哨,这下面人对您这命令都意见了...”
副校卫小声想统领吐槽着他只让弟兄们看守废墟,但什么也不做的命令。
豹头环眼的将军,一听这话,立刻瞪了校卫一眼。
一把掌呼在校卫后脑勺上,厉声呵斥道,“意见?什么意见?谁敢对我有意见你让他滚出巡防营去!”
“告诉你!”
他揪着校卫的耳朵,将人拽至近前。
眼珠四下一瞟,压低声音警告。
“只看守,不搜废墟的这个命令是上面人下的,我们只管听吩咐便好,其它事少管,知道吗!”
校卫只觉自己耳朵快要被人拽下来了。
连声应好的同时,哀求着,让统领松手。
远处,正北方向的听鹤楼上,一直注视着废墟状况的风易,手握红珊瑚装饰的蕉叶杯。
身侧是一个文客打扮的商贾,笑眯眯地将约定好的五百两银票,推至风易面前。
“这是答应给风将军的定金。鲛肆内乱,皇子公卿开始大肆屯兵之时,剩余的五百两,我会一次性给风将军补齐。”
风易接过商贾递来的银票。
以示自己合作的诚意。
目光从西城的废墟中淡淡回撤之时,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地问,
“渠引君贵为鲛肆皇商,在这鲛肆的国土上,风光无限。与风某合谋乱国之举,日后不会后悔吗?”
被叫做渠引的皇商,笑得一副狐狸响。
眼睛完成勾月。
尖瘦狡黠的面容,像极了一头永远都喂不饱的狼。
“鲛肆国主迂腐,不肯广开口岸,与各国通商。叫我渠引商会的发展,延缓了二十年不止。
古人云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风将军替我祸乱鲛肆国政,又许我日后到邺朝行商的方便,我怎么会后悔。”
商人重利。
眼中只有更广阔的市场,和赚多少钱都填不满的富贵欲。
渠引行商多年。
作为鲛肆第一皇商的他,深知只是留在鲛肆,自己的商会,再难有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所以,当风易向他抛出橄榄枝,许他日后以邺朝子民的身份,到邺朝的国土上,更进一步发展之时,
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这桩对自己而言,稳赚不赔的买卖。
看人脸上那赤裸裸地对金钱的渴望,风易举杯敬了他一下,嘱咐他保守两人的秘密。
紧接着掏出袖子里早就准备好的锦囊,让他给宫中那位,常年侍候在鲛肆国主身边的内侍大人带个话。
“冀国的暗探,如此明目张胆的潜入鲛肆,必定不是巧合。
还请那位内侍大人,在国主面前多吹吹风。叫我们多疑的国主,相信暗部人能潜入鲛肆,其间必然有皇族子弟的做内应。
务必要国主,多多留心自己的子嗣,尤其是天生痴傻的六皇子,谁知道他的傻,是不是装的。
一切勾结外敌以谋私权的皇子,都死不足惜。”
痴傻六皇子,是深冬早先选定的傀儡皇嗣。
眼下,据点被围,深冬还来不及接触六皇子一脉,风易便派人到鲛肆国主面前,引燃国主对六皇子猜忌的做法,无异于是绝了深冬扶植傀儡上位的一条路。
负责宫中采办的渠引,望着风易递来的锦囊,掩面朝风易浅浅一笑。
语气毕恭毕敬道,
“在风将军与渠某得交易之中,渠某唯一的责任,就是帮您给宫中的内侍大人传信。
区区带个话的小活,渠某肯定帮您办的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