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二人,深冬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嘲弄。
作为和南宫珏以及南宫厉共同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家人”,她可太清楚这两人是个什么蠢出升天的货色了。
邺朝皇帝会派他二人来监军,恐怕是因为风易被俘时朝中无人可用。
在都城素有虚名的南宫厉和南宫珏,就自荐毛遂,请缨上阵。
以为凭他二人那点三脚猫的计谋和功夫,能够为邺朝打场漂亮的翻身仗,进而立下不世之功。
为上交全部商号,财权的南宫一族,拿回往日在大邺朝堂上的地位。
“倒是方便了我对付风易...”
她幽幽感慨一声。
眸中闪烁起狭促的戏谑。
沉默思索片刻后,她召来王帐外的传讯官,命人随便找个中郎将,点两千兵马,出营作战。
“此战要败,不必带我们精兵。让前些日子,溪谷一战时,我们俘虏的邺朝士兵,换上我军军服,出城迎战。”
“打起来之后,我们的人假装落败,尽快撤离。把他们的人留下,让他们自己杀吧。”
简单一句吩咐,回响在不大的王帐中。
传令官铿锵有力地回了句“得令”。
退出王帐后,在深冬说完话后,便立即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的廖邬,缓步走到她身前坐下。
“女君是要送一场胜利给南宫珏和南宫厉,让他们对我军真实的作战水平,产生误判,以便激化这兄弟二人和风易之间的不和?”
深冬点头,应声道是。
转而看着自己为了以防万一,而藏在后方的三万精兵,兀自沉声幽幽道,
“与邺朝的这场仗,我们必胜无疑。
只是...就算我们靠着精良的装备和更加雄厚的国力,最终将邺朝的江山,纳入冀国版图之下,
这场战斗,终究还是免不了要损伤部分我冀国的人马。”
“我们的士兵,可各个都是精粮白面养出来的。任何一个人死了,我这个做君主的都会心痛。”
“所以,为了避免我们的人枉死,我突然有了一个不费一兵一卒,就可踏破邺朝山河的计划。”
“那便是挑动南宫兄弟二人与风易不睦,在风易处境艰难时,向他伸出橄榄枝,要他与我们结成同盟。”
分化敌人内部势力为自己所用这种招数,什么时候,都算得上好计策。
只不过,它真正用起来时,可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
深冬说要和风易达成同盟,用邺朝自己的人,攻伐邺朝的山河,难道是心中已经有了什么能让风易同他们结盟的法子?
“不知女君打算如何做?”
没想清楚深冬究竟要怎么做的廖邬,多嘴问了一句。
只见深冬把玩着沙盘上,属于邺朝主帅的王棋,语气嘲弄地笑了下。
“你看着就是了...”
吟吟浅笑荡出王帐外。
被几风卷着,荡入阴沉沉的天幕之中。
......
山雨欲来风满楼。
首战告捷的南宫兄弟二人,正在营帐中喝酒庆贺,互相吹捧。
“二弟心思细腻,智计无双,此次出战,我们原本只是想试探下那冀国的兵力究竟如何?
未曾料,在二弟的谋算下,那冀国派出的两千精兵,竟然被我等打的溃不成军。”
“虽说,最后还是让他们一半的人跑了,不过,能在首战中,损她一千人手,也算是大功一件。”
“这杯,为兄敬你!”
腮上两团酡红的南宫珏,摆着手,连声说着自谦的话。
嘴上一边道“这场战斗的胜利,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心里却早就因自家大哥一句智计无双的称赞,乐开了花。
“大哥,有你我二人联手,即便现下我军在之前的溪谷一战中,者伤了近万人手,
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可以大破冀国精兵,封万户侯,荣归故里。”
“到时候,你我在军中有了威信,南宫一族的处境,想必不会在像现在这么尴尬了...”
南宫珏醉醺醺地说着大话。
正要嘱咐外面的士兵,继续给他送酒之时,风易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一枪挑碎了南宫珏手里的酒坛。
“军中禁酒,你二人可知私自饮酒,按照军规,合该杖责五十,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