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忘记了当时的圣子是什么样的态度，他的脑子里只有名正言顺的成为启明星，然后将别人全部踩在脚下的念头。

直到有一天，圣子再次找到他。

“别再继续下去了。”

“怎么，你怕了？”他昂起骄傲的头。

“你的妹妹快要死了。”圣子的脸上带着疲惫与心酸，“别再用星空之瞳了。”

圣子转过身来，从背后拽出了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这是、这是妹妹？

他慌了神，怎么会这样？

“我把所有积蓄都拿来给她治病了，可是不管怎么治，都像在用破了洞的桶在接水，全是无用功。”

“我发现，她的每一次病情恶化，都是在你出门后。我想，你的星空之瞳，不会是来自你的妹妹吧？”

圣子看向他，他背脊上全是冷汗。

被戳穿了，他慌张的瞪大了眼，圣子想怎么样？是要威胁自己吗？

“别继续下去了。”圣子只轻轻的叹气，“你的妹妹已经很可怜了，别再用星空之瞳了。”

他只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肯说话。

“哥哥……我疼……”

妹妹本来胖乎乎的小脸被疾病折磨的憔悴瘦削，他的心里闪过了些许愧疚。

“来，问我能不能把双眼给你。”他认真的对妹妹说，“我把欠你的还给你。”

他一时心里被愧疚填满了，准备将星空之瞳还给妹妹。

可是，一问一答之后，妹妹的双眼依旧空洞一片。

“怎么回事？”他大声质问着圣子。

“她连双眼都没有了，谈何交换。”圣子摇了摇头。

他嗫嚅着不做言语。

“把这双眼睛给我吧。”圣子突然说，“我可以给你一笔丰厚的财产，足以让你为你的妹妹治病和两个人好好生活。”

他瞬间警惕起来，看向圣子：“你果然是为了夺取星空之瞳。”

圣子摇了摇头，又一次叹气。

“我是在帮你，如果你的妹妹死了，下一次厄运将要降临在谁的身上？你仔细想想。”

答案显而易见。

他犹豫了很久，这些日子里被人前呼后拥的感觉他格外受用，他不想失去这一切。

可是，他害怕妹妹死去，更害怕妹妹死去之后，这些厄运全部降临在自己头上。

他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同意了圣子的方案。

交换了双眼，他成了一个瞎子，趋炎附势的人立刻对他避之不及，他告别了占星学会，圣子出来送他。

“师弟……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过好自己的日子，莫要节外生枝，再惹祸端。”

圣子的言语恳切，但他却睁开眼，空无一物的眼眶，看不见面前的任何东西，那双金色的眼睛在圣子的眼眶里，想必很漂亮吧？

下一次再见面时，圣子已经成了新任的启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