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谦那一刻心里可疑的心动了，就算他知道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也不能阻碍这种心动。

程谦想起自己很久以前看见过一个观点，说，《西游记》在真假美猴王之后，那个爱憎分明、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子，突然就开始圆滑了、畏缩了、乖顺了。很多人都猜测，那灵山上死去的才是真正的孙悟空，而接下后半程西天取经的担子，成了斗战胜佛的，是更为听话的好掌握的六耳猕猴。

此刻，程谦也开始怀疑这种观点是真的了。

猴子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呢？我需要的是最听话的那一个。

这种冲动裹挟了程谦的内心，他忐忑着看向明，又赶紧移开眼神。

明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程谦还是舍不得，他发觉自己并不讨厌明，只是讨厌这种事态无法掌握的感觉。他一直知道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他只是害怕这些无法掌握的事情而已。

“你如果把你隐瞒的事情都告诉我，我就选你。”程谦对明这样说道。

“无可奉告。”明耸了耸肩，看向天边的云，“你爱信不信，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会怕吗？”

这种态度，但凡程谦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肯定都得立刻选择「镜」放弃明了。

不过程谦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又看向「镜」：“你说，你要怎么让我相信你？”

“我知道你有一样东西。”「镜」说，“是你那个系统给你的，那张能签订契约的纸。”

程谦恍惚想起，是有这样东西。在与艾兰帝国曾经的那位“皇后”交易时获得的，但被他随手塞进了抽屉里。

“你要和我签订契约？”程谦眉头一挑。

“只要能让您愿意相信我就好。”「镜」的脸甚至带着微微的酡红，将又是羞怯又是喜不自胜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您对我来说很重要。”

“是吗？”程谦笑了笑，拍了拍久久的脑袋。

久久飞了下来，落在地上，缩着脖子，重新变回了小鸟的样子。

它看看两个明，黑豆豆似的小眼睛里透露出深深的疑惑。

“你做好选择了吗？”这个声音又一次在程谦心里响起。

“嗯。”程谦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看向「镜」。

「镜」的脸上甚至已经带上了胜利的笑。

“我选这个。”

程谦一扭头，将手指向了站在一旁、好端端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