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声方才躺着的时候,鼻间就闻到一阵阵若隐若现的腥臭味。
像是房间里有腐烂的东西,日复一日地浸润之下,角角落落都染上了败落的气息,尽管开窗散气了很久,但依旧抹散不去。
抬起手,幸好掌心并没有蹭上奇怪的颜色,凑近细闻,那股臭味也没有加重,但虞声心里依旧有些介意,盖上被褥,打算这几天就躺在被子上凑合了。
九点一到,虞声卡点关了灯,屋里顿时一片漆黑,适应光亮的眼睛无法迅速磨合黑暗,导致短时间内什么也看不清。
窗外的月光被隔绝在玻璃外,虞声只能看到方形的深蓝夜空,但那月色却无法进入房间,仿佛一副平面画。
但虞声并没有多看,迅速地闭上了眼睛,房间规则第四条有说,熄灯后请尽快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什么。
按照自己的倒霉体质,只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在他身上,这种概率可以高达百分之百。
果然,没过多久,天花板的位置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像是衣服的摩擦声,声音的方位不断在移动。
脸颊上传来柔软的痒意,触感应该是围蹙成一团的头发,轻轻擦过皮肤,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越来越多,虞声听到缓缓靠近的呼吸声。
近在咫尺。
虞声下意识屏住呼吸,闭合的双眼不可抑止地颤动着。
但那团有头发的未知生物并没有再做什么,似乎是端详了虞声片刻,发丝从脸上扫开,那呼吸声也随之离开了。
紧接着,从上方传来女人的歌声,低沉凄婉的声调中,透出浓烈的悲伤。
虞声紧绷着神经听了一会儿,却发现她真的只是在唱歌,好像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心情不禁放松下来。
白天的忙碌使他整个人都很疲惫,一瞬间的放松,睡意也倾巢而来,伴着轻缓的歌声,虞声陷入了梦乡。
梦中,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女人,大概二十几岁,长相很清秀,身材高挑,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配上米白色的碎花裙,给人温柔恬静的感觉。
她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来到幸福酒店门口,抬头看着酒店的名字,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伸手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发丝,推开了酒店大门。
前台微笑着跟她问好。
女人观察了一下周围,递上一份文件:“您好,我是云培摄影社的摄影师,我们公司应该和你们老板打过招呼,这次来是为了拍照宣传当地的景点,和贵酒店应该谈过合作的事宜,这是我带来的合同。”
前台接过,看了一眼封面的大致内容:“我待会就将它带给齐总,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弯着眉眼,柔声道:“我叫程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