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幻境中牛羊异变的场景，虞声一路上都格外注意路过牛羊的模样，心理作用让他总感觉它们与前几夜有所不同，不像表面那么乖顺，会趁他们放松警惕之时攻击他们。

虽然牛羊并没有想象中在啃咬人肉，但虞声却发现，他看的每一只牛羊，牙齿都是整齐的，说明它们体内都存在着火种。

他看了大概十几只牛羊，没有一只是正常的。

这对他们是十分不利的。

按照狩猎规则，他们若想在第五道钟响后离开祭祀场，就必须拿牛羊血开路，这条规则与另一条规则，即不是所有牛羊是真正的牛羊联动，就说明开路的牛羊之血，是真正牛羊的血。

体内含有火种的血，极大可能是成为祭品的学徒变的，并不是真正的牛羊。

虞声将这一发现告诉顾念，对方神色却并没有那么担忧。

“你预见了什么画面？”虞声瞥了一眼史蒂夫母女，悄声问道。

顾念只是微笑：“赫尔墨一直在等待他第一个祭品，后来的所有不过是弥补罢了，等他得到想要的，那些被束缚的灵魂就可以解放。”

虞声皱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虞声：“.......可不可以说的明白一点？”

顾念看到虞声略有些气极的模样，笑眯眯道：“小虞，好事是不能提前说得太明白的。”

等他们到达的时候，时曦扶着温望舒已经在柱旁等候，王志刚站在一边，手脚拘谨着，样子有些无所适从。

温望舒状况比虞声还要差，他还没彻底缓过神来，整个人都陷在惊魂未定当中，捏着时曦的衣角如同惊弓之鸟，一点风声都可以让他吓得一颤。

“啧，这场考试真的是精神攻击，像望舒和虞声这样受火种影响大的，真是受罪...”时曦一下接一下拍着温望舒的背安慰。

“刚刚没时间问你们，望舒，你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顾念问道。

温望舒干咽了几口唾沫来缓解喉咙中不适：“刚刚我突然感应到人在说话，他说我们不能在第五道钟声响后离开，是错误的，但我在规则世界里是不能听到说话声的，这很奇怪，我循着声音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想回头喊时曦，但是他却突然不见了。我开始四处寻找他，但是一直找不到，喊他的名字也没声音波动回应。”

他顿了顿，继续道：“然后我突然看到了一头猪，它也朝我说话了，告诉我史蒂夫母女要在第四道钟声响起才可以环抱天柱，我问猪为什么，它却掉头跑了，没跑几步，被周围的牛羊围住，牛羊开始撕咬那只猪，而且聚得越来越多，我正想逃跑，周围的一切却变了，血月重新升起，地上堆满了尸体，接着有一道力量掐着我的脖子，想要置我于死地。”

时曦声情并茂地补充：“那个时候望舒脸都憋得青紫，我怎么喊都喊不醒他。”

顾念抓住温望舒描述的重点：“所以你在幻境中一共得到了两条线索，一个和我们得到的信息相悖，另一条是关于环抱天柱的补充？”

温望舒点头：“但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顾念哥，你有看到什么提示吗？”

顾念摇头：“我看到的没有这方面。”

几人陷入沉默的思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