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随形的阴冷感缠绕桎梏他,伴随着无孔不入的呼唤声。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祠堂才派人来喊他们工作。
他像是一个溺水者,在窒息的前一秒被人拉出恐惧的波涛,喘着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胸脯大幅度上下浮动,一股没由来的恐惧感不断勒紧他的心脏。
“叩叩...虞先生,守夜要开始了,快出来吧...”
丫鬟尖细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虞声心有余悸地看去。
正如刘楚逸所说,守夜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他对厄运的预感从未如此强烈过。
所有人在刘总管的带领下,在漆黑没有一点灯光的游廊中走了很久,像是穿过了整个祠堂,才到达守夜的祭堂前。
相比于其他地方,祭堂要明亮得多,屋檐上挂着一排散发惨白光亮的白灯笼,在寒冷的夜风吹拂下摇摇晃晃,幔联轻舞,如同一个个漂浮的白衣鬼魅,格外渗人。
空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潮湿,厚重的乌云压下来,似乎快要下雨了。
虞声摸摸胳膊,丧服太单薄,夜里总归有些寒冷,袖口又很大,寒意不断跑进衣服里,好像没穿衣服一样。
顾念见状,走近了几步,贴在他的身侧,张开手臂半搂着他,但也不是过分亲昵,恰到好处。
对方身上很温暖,总之比他抗冻地多,像个暖炉一样,源源不断传递给他需要的温度,虞声下意识地往顾念怀里靠了靠,毛茸茸的头顶蹭着对方的下颚。
从顾念的角度看去,像是在撒娇。
王楠楠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缩着身子,明显也冷得够呛,催促道:“好冷啊,守夜什么时候开始,快让我们进去吧。”
刘楚逸皱着眉头,一眼不发地盯着祭堂禁闭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总管没有让他们一开始就进祭堂的正厅,而是将他们领到了隔壁一个厕室。
侧室不大,布局很像他们居住的房间,角角落落都点满了蜡烛,比外面暖和得多,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众人一进去,还没来得及感叹屋子的舒适,目光便被正对门口的巨大木牌吸引了。
上面是新的规则,守夜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