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就是要娶彩月,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 ”
醒过来的祝照像中邪一样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房间中原本来看望祝照的祝厚越听脸色越差。一边的赵洁茹怎么给儿子打眼色都没用,祝照还是一个劲说着。
带着哭腔的声音回荡在房间,甚至是门外都能听见, 内外下人无论老少皆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下一秒就被发难, 毕竟他们今天早上可是亲眼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丫鬟被抬了出去,用的还是不小心摔跤这样荒诞的理由。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祝府现在是 一触即发,两股力量在相互拉扯, 这个家里还是血缘关系还是没有枕边人重要。
祝照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在赵洁茹第五次眼神示意未果后, 祝厚用力拍桌, 声音震耳欲聋,
“行了,一个清伶娶了就娶了吧,照儿也是该有个装模作样的侍妾了。 就是你堂堂祝家公子怎平日嚣张跋扈就算了,现在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说到最后祝厚额头青筋爆出, 双眼通红。
祝照哪里看过父亲这样生气的样子,最起码这些年是没有的,直接噤声。 这个时候他倒是知道向母亲求助了,可惜已经太晚赵洁茹也没法。
要说祝厚一直不肯将家中大权完全交由赵洁茹管理就是因为祝照行事太过玩闹,当然这也不代表他中意祝延, 在他心里祝延的位置比祝照还靠后,除了同样行事方式不妥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老爷。 ”
赵洁茹走上前安抚,没想话刚说出祝厚日渐消瘦的面颊里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刺过来,什么话都不用说赵洁茹被这种第一次出现的,满载恨意的目光吓退,准备好的话一时卡在唇边再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无需多言。 ”祝厚说完甩开袖子离开。
直到人离开, 周围人才恍然醒来,此时赵洁茹已经顾不上一边兴奋的祝照了。
门外陌生面孔丫鬟走进来,身材高挑,“夫人,人找到了。 ”
沉浸在大起大落中的赵洁茹没有注意到身后人贪婪目光。
花柳苑后院与前面的酒宴歌席,欢声笑语, 丝弦齐奏不同,一片安静, 点缀清池晚花,红姨带着穿着简约典雅的女人走在长廊之上,在一出门前停住亲自打开门,做出邀请手势,
“赵夫人,彩月姑娘已经在里面了。 ”
房间内,两人对立而坐, 赵洁茹在来之前做过无数设想,能让祝照如此痴迷的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相貌定然是极好的,只是身份在哪里多半也不是个多上得台面的人,实在不行自己多让步。
如今见面比她预想更美艳是其次,面前人清冷脱俗的气质让赵洁茹感觉很不舒服,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和对面祝延的时候太相似了。
“祝夫人,喝茶。 ”
听到这个称呼赵洁茹心中不适稍减,也是世界上和祝延一样让她厌恶的人应该是没有第二个了。
“不必了。 ”赵洁茹说道, 自己可不是来这里喝茶的,还有这种地方的茶她可受不起。
秦姝瞧着对面满是嫌弃的女人, 她在来的路上就从祝延那里知道祝厚松口的消息,赵洁茹现在的装腔作势对她毫无作用。
“夫人特意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既然她都这样不客气了,秦姝也没有虚与委蛇的必要。 她心里是很激动的,那种拿钱打发人离开自己儿子的桥段她还是第一次体验呢,真的好想被砸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