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离开赵洁茹院子, 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等候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秦姝忽然有些心虚, 自己刚才和赵洁茹的对话岂不是都被他听到了。
祝延眼中早已经不是对真相的执着, 看着毫发无伤出来的人他终于能够实现那天的想法, 一把将秦姝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声音不自觉的哽咽,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外面有多担心,我担心再次失去你。”
他本来不想让秦姝进去的,那个疯女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但秦姝坚持他不能阻拦。
天知道刚才听到里面的争吵他有多想跑进去。
秦姝哑然失笑,拍拍他的后背安抚,“我这不是在这里嘛,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祝延放开她,眼中情意几乎要蔓出来, 一字一句的说,“秦姝,我想明白了, 从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今后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 ”
秦姝嫣然一笑, “好,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
夜色中, 两个曾经在一起,又因为种种误会分开的人走在一起, 影子拖得很长,一起向着月色走去。
祝厚的病太严重,终究是没熬到他的生辰, 夜里先是和祝延说了很多,又独自去见了赵洁茹。
本来就苍白的脸在见面后更是没有血色,当天夜里吐了一大口血, 再也没能醒过来。
祝厚死后碍于混乱的情况, 旁系中还有许多不知道情况的人对祝家产业,庞大利润蠢蠢欲动。 借口担心祝延年纪小顾及不全面,试图插手其中。
这些人无一例外被祝延一口回绝,转而是一连串改革, 不服气的人亲眼看到祝延管理祝家后的铁血手腕后, 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天真,祝家这个名号在清远注定是要一直传承下去。
要说唯一不意外的就是那天晚上来的那几个长辈了,他们是最先见识到祝延厉害的,离开祝家后硬是一句话不敢乱说, 直到几人相聚时才隐约回忆起, 相顾无言, 又觉得祝家有福。
若是自己后辈有一个如祝延一样的小辈也不至于依存于他们,只可惜祝延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他们能做的就是依靠他守在现在的家业。
过了没几天彩月这个二公子唯一的侍妾也因为“伤心过度”离开,这下众人对于祝延更加忌惮, 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可见他的心狠手辣,非比寻常。
离开祝家的秦姝换回原来的身份去看望了江宁知,短短几个月他成熟了很多,一见面就是给秦姝展示新学的知识。滔滔不绝说起学堂的有趣事, 关于老师的, 关于朋友的。
短短几天比起从前成熟许多, 秦姝看着心里也是十分欣慰, 本来是准备接他回去的,可是看他太开心想法就变了。
就连江宁知察觉到娘亲要带自己走,先拉着她的手开心,然后又摇摇头, “娘亲, 宁知很想你,可宁知也想跟着夫子一起读书,考状元,当官,到时候给娘亲买大房子!”
秦姝抚摸着江宁知头发,“好, 宁知想做什么娘亲都同意, 那娘亲就到这里来住好不好,这样既可以照顾宁知,还能做点小买卖好不好?”
秦姝可没打算和祝延一直待在祝府,要是一个人还好说,可她绝对不能让江宁知承受那些异样目光。
江宁知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 ,抱着秦姝的胳膊舍不得松开,“娘亲最好了。 ”
开心过去,江宁知忐忑地说, “不过娘, 你想在这里吗?”
秦姝点了点他的鼻子,“为什么这样问?”
“夫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又说百善孝为先。 ”江宁知说的头头是道,活像个小大人,“若是母亲本来不想来,却因为宁知而来,那可不行。 ”
秦姝不得不再次感叹乔花虽然身在乡野, 还受到江大山的压迫,却远超许多女子。 将儿子教育得很好。
“宁知,放心。 娘亲也想到一个全新的地方生活,更何况宁知想念我,娘亲也想念宁知啊。 ”
江宁知这才松开紧皱的眉头,又是抱着秦姝撒娇,又是带着到处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