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怀济那时已经注意到我,为了不暴露身份,我没有去。”他道出那令他无地自容的真相。
初韫闻言,惨然一笑。
“你既有这么多牵绊,绊住脚步,当日又何必答应带我走?我何尝不是放弃了所有。那一夜,我从子时等到天亮,你可知,我有多希望你能出现?”
燕瑾瑜也红了眼眶,喃喃着同初韫道歉。
“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鲜廉寡耻,是我咎由自取,被你抛弃是我活该。
或许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是我太傻,竟然相信了你。”初韫冷声道。
听初韫如此自贬自嘲,甚至质疑他们之间的感情,燕瑾瑜心如刀割。
他们开始的太过潦草,当他想去珍惜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迟了。
如果早知会有今日,他一定不会欺骗初韫。
燕瑾瑜急道:“不是的,韫韫,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我身不由己,背负着血海深仇,有太多事我没有办法选择,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
初韫擦拭眼角的泪珠,再一次打断燕瑾瑜,“可这些都已经发生,即便我们穷尽全力都无法改变,而我也没有办法抹去那些记忆,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事到如今,你是辰王,而我也嫁给了你的表弟,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初韫一闪而过的脆弱和询问,叫燕瑾瑜以为她是在向自己寻求帮助,商量对策。
他握紧双拳,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韫韫,你能不能再等等我,陛下现在很看重我,等我羽翼丰满,不再受人掣肘的时候,我就来接你。”
初韫呆愣一瞬,不敢置信地看向燕瑾瑜。
“你这么说,把简之置于何地?又把我置于何地?
难道你当我这辈子逃不出你的掌心,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初韫冷了眸子。
“我绝无此意,只是想弥补你一二,和你长相厮守。”燕瑾瑜忙道。
初韫冷笑,“我不需要你的弥补,至于长相厮守,原也不是你和我该做的事。
这世上不是只有爱情需要我拼尽全力去守护,谢家、林家的声誉,简之的真心,我也同样不能辜负。
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会来的这么迟,也不会把我置于今天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若我真的照你说的那么做,进了侯府还想着别人,只将简之当做与你厮守的跳板,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我真答应了你,才是对这段感情的侮辱。
若你还想全了我们这段情谊,这些话以后都不要再提!我也绝不会答应!别让我看轻了你!”
初韫的话像一个又一个的巴掌扇在燕瑾瑜脸上。
他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初韫的名声,不顾简之的脸面,确实是小人。
初韫说得对,他确实应该被人看不起。
字字句句,刀子一样插进燕瑾瑜心口,疼得他全身痉挛。
他已经看不到任何美好,目光所及只有荒芜。
“你走吧,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责问你,也不是为了和你走,只是想和你做个了断。
当日之情,今日尽断,我们只当从未见过。
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不相干!”
初韫又道。
“不,韫韫,若你觉得我刚刚说的不对,我给你道歉,我会想其他办法,尽力周全一切,求你不要这么对我。”燕瑾瑜慌了。
“从我决定嫁入侯府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忘了和你的旧情,全心全意做简之的妻子。”初韫声音坚定。
“我不相信,绝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忘了我,忘了我们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