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韫回了房间,早吩咐青鸢、青莺准备醒酒汤,还命她们烧来沐浴用的热水。
王简之甫一进门,初韫便起身迎他。
“简之,醒酒汤已经做好,你喝过醒酒汤便去沐浴,散散酒气,也好睡觉。”
王简之眼神仍有些迷离,点头,“听你的。”
他捧起桌上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快去沐浴,天也不早了。”初韫嘱咐。
王简之走后,初韫也自去沐浴,好解一解身上的乏。
虽是王简之先离开,但他是男子,沐浴也不费太多时间,回来得便早。
初韫散着发,款款进屋的时候,只见王简之坐在软榻上,身披外衣,头发半干,手握书卷,认真品读。
“阿韫,回来了。”王简之听到声音,抬眸看向初韫。
却见初韫头发散开,垂在脑后,湿漉漉一片。
王简之拧眉,抛开手中的书,站了起来。
他来到初韫身边,取走青鸢手上的帕子,“夜里凉,头发不擦干净,小心寒气侵体。”
说着,牵起初韫的手,引她来到梳妆台前微微侧坐,执起手中的帕子,为初韫擦拭头发。
初韫微怔,“简之,有青鸢帮我就好。”
“我给你擦也是一样。”王简之道,语气透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梳妆台前,青年眉眼温柔,执起少女青丝,轻轻擦拭,从发顶到发尾,毫无不耐。
两人又都披着同色外衣,怎么看怎么般配。
青鸢、青莺对视一眼,默默退下。
初韫从镜中看到两人离开,张了张唇,到底没说什么。
王简之离她太近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长发被王简之握住,而他的手则在她的发上游移。
身后就是王简之,初韫被一团热气笼罩,由心到身都感到燥热。
她的指尖下意识握住衣角,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王简之能感受到初韫的不自在,于是柔声开口:“今日见了家人,可开心?”
初韫低声道:“开心。”
想起家人,初韫没那么拘谨,“姝月还是老样子,顽皮、跳脱,姝雅姐姐再过三月,便要出阁,几个哥哥明儿一早也要离开,只怕外祖母膝下寂寞。”
“若是想他们了,尽可去谢府,不必和我商量。”王简之道。
初韫下意识道谢:“谢...”
在王简之的注视下,初韫止了话,改口道:“知道了。”
王简之笑道:“这便对了。”
他表扬小孩子一样,眼角眉梢满含温柔。
初韫红了脸,“我又不是宝姐儿那样的小孩子,做什么这样同我讲话。”
王简之淡笑不语。
初韫脸上红晕愈发加深,这样说,真是像和王简之撒娇,只能岔开话题,“说起来宝姐儿真是玉雪可爱,雪团子一样,怪不得谢俞哥和慧妍嫂子爱若珍宝。”
初韫这般说,王简之也想到谢俞的话,眸色一暗,微微失神。
初韫身体不好,受不得生育之苦,若她眼馋宝姐儿,起了怀孕生子的念头,无异于自入火坑。
王简之的心狠狠揪起。
“简之,想什么呢?”初韫见王简之失神,出声询问。
“没什么。”王简之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