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安眉心渐渐舒展,“确实是罕见的毒,淮之经年日久地在外跑着,所以有几分了解。”
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初韫打发了,既没说毒是什么,也没对顾淮之起疑心。
不过挑拨离间这种事要徐徐图之,怀疑的种子也要慢慢长大,初韫并不气馁,挑眉道:“旁的我不在乎,但你必须护好你自己的命。”
萧祈安此时面上的愁思消失得一干二净,笑看着初韫,“姑娘放心,便是为了你...的所求,在下也一定会爱惜自己的性命。”
“你知道就好!”初韫回道,余光瞥见外面的天色,又道:“夜深了,我该走了。”
言下之意,是让萧祈安有事快说,无事就放她离开。
萧祈安也不恼,淡声道:“姑娘稍等。”
说罢,他驱动轮椅,入了偏厅,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从前初韫没仔细瞧过萧祈安坐的轮椅,今日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倒看出点儿名堂。
萧祈安的轮椅做工精细,用得是上好木料,角角落落雕刻着精美繁复的花纹,扶手处打磨得极光滑,虽只是一个轮椅,却也极贵重,更不要说轮椅内暗藏玄机,处处是机关。
同它的主人一样,看似低调,却不容小觑。
要扳倒他,必须小心再小心,要取得他的信任,必须细心再细心。
萧祈安取了东西出来,便见初韫目光微微落空,似乎在发呆,不由唤了一声,“温姑娘。”
初韫回神,视线落到萧祈安身上,只一眼,便被他腿上一团雪白吸引。
顺着初韫的目光看去,萧祈安唇角勾起。
“虽是结盟,但深夜叨扰姑娘,在下仍觉过意不去,这只狐狸便当做赔罪礼赠给姑娘,它性子温顺,姑娘应当会喜欢。”
似乎是为了配合萧祈安,那团雪白扬起脑袋,好巧不巧看着初韫。
昏黄灯光下,小家伙的眼睛黑而清澈,跳跃着点点微光,目光湿漉漉的,温软乖顺,很是讨巧。
小家伙通身雪白,无一点杂色,如同白雪捏就,皮毛油光水滑,在灯光掩映下,泛着点点光泽。
萧祈安明显看到初韫的眸光软了一瞬,又很快覆上冰雪。
接着耳畔传来女子不耐的声音,“我不喜欢养活物,也养不好,就不收了,多谢少庄主美意。”
萧祈安微微用力,推了腿上的小家伙一把。
小家伙一跃而下,巴巴来到初韫脚边,张嘴咬住初韫的衣摆。
初韫拽了拽衣摆,小家伙咬得更紧,力道大了担心将它提起来,初韫只得松手。
莫名的,萧祈安心情有些雀跃,他轻咳一声,“我看姑娘和它有缘,不如再考虑考虑。”
小家伙也不安生,前爪扒住初韫的腿,脑袋往初韫这边使劲蹭。
这是只会撒娇的狐狸。
不远处还有只成了精的狐狸,初韫罕见地觉得脑门发疼。
她揽了小狐狸入怀,面上不情不愿,手下力道却极轻,冲着萧祈安嗯了一声。
她不抬头,眼帘半垂,有点赌气的意味,萧祈安眼底染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