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既然身体不适,还喝什么酒,明摆着耍脾气,不想和陈王世子同行。
齐景廉眸色深了一瞬,“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府上刚来了上好的陈酿,瑾年可要喝得尽兴才好。”
封瑾年皮笑肉不笑,“告辞。”说罢,他拉着齐怀仁越过众人,往客厅方向走去。
齐景廉努力保持笑意,但若仔细瞧,便能看清他眼底沉沉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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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年,你胆子真大,连齐景廉的面子都不给,不过也是,世伯手握重兵,哪怕齐景廉受皇上宠信,他也不敢轻易开罪你,只有陈王世子那个蠢货,才敢和你作对。”齐怀仁饮了一口酒,颇有些感慨,他连饮数杯,又说出这样的话,真像是喝醉了。
封瑾年没说话,同样仰头饮酒。
是啊,连齐怀仁这样的草包都能说出镇南王手握重兵的话,那么在别人眼中,尤其是龙椅上的那位,又会怎么想呢?
帝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现在看起来,陛下是将各路藩王和镇南王府一起视作大患,可说到底他们都姓齐,万一哪一日联合起来,镇南王府便会被齐氏皇族撕碎。
他现在真是举步维艰,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封瑾年想了这许多,心情实在不好,他算计着时间,对齐怀仁道:“我要去更衣,你在此地等我。”
齐怀仁半醉半醒答应,“好,你去吧。”
临走前,封瑾年特意叫上初韫,“跟我来。”
初韫垂着头同他一起出去,他拐到一条小道,同初韫低声耳语几句,又交给她一样东西,初韫诧异地看他一眼,没有多说半句,很快离开。
封瑾年盯着初韫的背影,随手摘下手边开得正艳的牡丹花,拿在手中把玩。
过了会儿,他看见不远处假石旁出现了一只素白的手,知道事情已经办成,便将花狠狠扔到地上,毫不留情踩上去,碾出红色的汁液。
而他本人则朝着假石所在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走去。
很快,假石后出现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喊叫,初韫则从假石后冲出来,嘴里大喊着,“不好了,有人打起来了,要出人命了,快来人啊!”
她边走边跑,声音很是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