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日不掌权,各地藩王一日不除,摄政王自然高枕无忧。镇南王对这样的局势也乐见其成,他们把控着大齐,为所欲为,全然忘了您才是真正的大齐之主。”
如果说方才齐景珩只是带着几分玩味审视封瑾年,那么听完他这些话,齐景珩便再不敢小觑封瑾年。
大齐积弊已久,前有太祖分封诸侯留下的隐患,后有世族盘根错节横行朝堂,大齐局势混乱不堪,各方势力都暗怀鬼胎,没想到封瑾年竟然能看得透彻。
“说下去。”齐景珩慢慢直起身子。
封瑾年:“镇南王和摄政王虽成斗角之势,但他们却未必真的联盟,他们更多的只是为了牢牢掌握现有权力,不得不对对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陛下猜如果他们其中一方处于弱势,另一方会不会扑过去把他咬死?”
齐景珩眼睛微亮,他站起身,大步向前,将封瑾年扶了起来,迂回道:“一山不容二虎。”
封瑾年并不推辞,顺势站起身,“陛下英明,臣以身做局,如今正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陛下眼前。”
“什么机会?”齐景珩追问。
“陈王冲动易怒,臣打伤了他的世子,他便如臣所料,急不可耐打上门来,而今日臣放出消息,是他害得臣心智失常,在外人眼中,镇南王府和陈王府必定结下死仇。”封瑾年道。
齐景珩点头,认同他的观点。
“陛下想想,陈王那么疼爱他的儿子,如果亲眼看着儿子中毒身死,必定会不择手段为儿子报仇,而他的仇人只会是臣和镇南王府。”封瑾年道。
“中毒?”齐景珩敏锐捕捉到盲点。
“正是,谁会在这个时候给陈王世子下毒?臣已经疯了,没有这个能力。”封瑾年笑道。
“你想嫁祸给镇南王?”齐景珩反问。
封瑾年唇角笑意加深,“陈王世子中毒身死,陈王痛不欲生,趁着镇南王远在京畿之时,对镇南王家眷痛下杀手,陛下觉得这副局面会不会很好看?”
齐景珩仔细看了看封瑾年,同样笑道:“相信一定会很精彩。”
“镇南王府与陈王府斗个两败俱伤,摄政王肯定按捺不住,他们所在的封地只会被摄政王以各种名义把控,其他藩王见此情况,对摄政王也会生出芥蒂之心。
世族虽然一直依仗摄政王,但他们对摄政王也并不是完全俯首帖耳,一旦藩王和摄政王之间的平衡被打破,摄政王势力必定如日中天,他用来掣肘藩王的世族作用便会大大降低,世族必定不安。
只需要稍加引导他们便会想起当年摄政王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世族为了保全己身,也会蠢蠢欲动,陛下大可趁此时机,拉拢世族,提拔寒门,培植自己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