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就是随口一说,陛下待我这么好,我也不想辜负他的心意。”初韫摇了摇头,纤细的手拢在小腹上,“说到底是我体弱,不争气,才累得陛下为我操心,只盼这些苦药真能有作用,让我和陛下如愿才好。”
霜雪和秋月对视一眼,心知自家主子是陷进去了,平日那么怕苦的人,为了陛下一句想要孩子,愣是眼也不眨喝了一个多月的苦药,只是一直喝药,肚子却没动静,怕是心里早积攒了忧愁,今日才会如此忧愁多思。
“娘娘宽心,这些药都是极好的,定能让娘娘如愿。”秋月劝道。
“是啊,娘娘的身子已经比往日好很多了,您和陛下那么恩爱,老天爷一定会眷顾有情人。”霜雪附和。
有她们劝慰,初韫总算露出点笑模样,“陛下快下朝了,他这几日劳累,该好好补补,昨日让备的乌鸡汤可备下了?陛下昨夜咳了两声,命人再去熬些川贝枇杷,还有那道鲈鱼脍......”
初韫说了许多,对齐景珩的一餐一饭都极为上心。
“都备好了,娘娘放心,奴婢待会儿就让厨房熬上川贝枇杷,准让陛下用了膳就能喝到娘娘的心意,免得陛下多咳两声,惹您心疼。”秋月促狭道。
“你这丫头,惯会贫嘴。”初韫低低斥了一声,面色发红。
“娘娘莫恼,奴婢替您打这胆大包天的坏人。”霜雪一边说,一边举起手虚虚拍了拍秋月的脊背。
主仆三人笑作一团,全然没看到殿门外一角明黄色的衣料。
齐景珩早已在门外站了许久,将她们的话听了七七八八,一颗心肿胀起来,涩涩的难受。
她对他全然真心,而他却一直在骗她。
脚下似生了根,再难迈出一步。
高公公落在齐景珩身后,见他脸色暗沉,嘴角紧绷,心中纳罕不已,昭嫔娘娘是个知道感恩的,将陛下的饮食起居照顾的井井有条,为了替陛下孕育皇嗣,苦药也吞了不少,得娘娘如此真心,陛下也不算白费功夫,若换了是他,能有一个人心意相通,做梦都要笑醒了,怎得陛下反而不高兴了。
只能说圣心难测,高公公努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不敢去触齐景珩的霉头。
殿内的笑声渐渐散去,估摸着那两个宫女也该出来了,齐景珩才迈开步子,进入内殿。
高公公忙不迭跟上,眼看着陛下执起昭嫔娘娘的手,拉着娘娘一同坐在软榻上,明显有话要说,他也福至心灵,用眼神示意霜雪、秋月两人退下,把空间留给齐景珩和初韫。
只是退下前,高公公大着胆子看了一眼,陛下已经把娘娘抱进怀里,动作温柔得不行,而娘娘许是因为害羞,一直垂着头,两人身上的气氛极融洽,恩爱依旧。
高公公心想,陛下方才心情不好应该是被朝堂那群老顽固气到了,怎么可能是因为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