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是齐景珩冷到极致的声音,“朕也想知道这是怎么了。”
话音落,齐景珩已经走到初韫身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目光直直射向淑妃,眸中盛满冰霜,吓得淑妃身体发僵。
陛下喜怒无常不是一两日了,众人还以为淑妃在劫难逃,没想到陛下竟然很快收回视线,匆忙抱着昭嫔离开,临走前,甚至没有忘记同摄政王交代一声。
难道陛下转性了?许多人心头浮现这个念头,最后又觉得不可能,将一切归到陛下太过担心昭嫔安危,一时没顾得上惩戒淑妃。
在场这么多人,只有齐清嘉明白原因为何。
他看得分明,在齐景珩转身面对淑妃前,他怀中“昏迷不醒”的昭嫔轻轻拽了拽齐景珩的衣袖。
昭嫔本就娇小,齐景珩衣服宽大,如果不是角度太巧,齐清嘉也看不到这一幕。
雕虫小技,齐清嘉如是评价,眼中却含了几分笑意。
*
偏殿之内,齐景珩把初韫放到床上,面上满是焦急,厉声将人都遣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他卸了满目焦急,眉眼间携了笑意,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宠溺,声音忍不住放柔,“好了,人都走了,也该醒了吧。”
本是“昏迷”的初韫很快睁开眼,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
“陛下,臣妾知错了。”她乖乖认错。
“你错哪里了?”齐景珩挑眉。
初韫拉了拉齐景珩的衣袖,低声道:“臣妾不该装晕,让陛下担心了,只是那杯酒里加了桃汁,臣妾真的喝不得。”
齐景珩本就没生气,又见她撒娇卖乖,怜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罚她,再听到淑妃的行径,一颗心全偏到她这边,猜想初韫定是受了委屈。
“好了,朕没生气,淑妃咄咄逼人,如何怪得了你。”齐景珩拉住初韫的手,“是朕让你受委屈了。”
初韫回握他的手,“哪里的话,陛下从没让臣妾受过委屈。”
齐景珩几不可闻叹了声气,把初韫揽入怀中,“淑妃是丞相之女......”他想解释,他并非不愿为初韫撑腰,但现在动不得淑妃。
“臣妾都明白,陛下不必为难,臣妾也不想看着陛下因为臣妾和淑妃姐姐生出嫌隙。”初韫截了齐景珩的话,想了想,又道:“淑妃姐姐陪伴陛下多年,陛下待臣妾这么好,姐姐难过是应当的,说起来,是我对不住姐姐,但臣妾做不到把陛下推给别人,所以这些事都是臣妾应该承受的。”
齐景珩久久无言,只是把初韫抱得更紧,她这般善解人意,他心中的愧疚只会更深。
“陛下,太医到了。”殿外传来高公公颤抖的声音。
齐景珩都要忘了还有这回事,初韫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昏倒,总要有个交代,于是冷声唤了李太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