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眸子垂了垂,将眸子里的情绪隐在眼睫的阴影里:“老师是孤的授业恩师,容先生也与孤有师生之实,将二人比较和并与他人谈论,是为不敬。”
刘家小姐一愣,却还想继续问:“殿下……”
重明面色一沉,抬起眸子直直看向刘家小姐:“这位小姐,虽说女子不用学习君子之道,但也须知,无论男女,在背后议论他人,都是于理不合。”
刘家小姐一愣,眼眶蓦然红了:“臣女、臣女知错。”
重明语气虽然冷了些,这话到底是没说的很重,这刘家小姐竟然就哭哭啼啼的,重明心中十分不耐烦,皱着眉就想要离开。
这时却从一旁传来另外一道少女的声音:“刘家妹妹,你这般作态是做什么?殿下是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重明循声望过去,却见是张宛兰过来了。刘家小姐原本酝酿好的哭泣被这一句话噎了回去,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张宛兰。
重明向张宛兰点了点头:“张小姐。”
张宛兰向重明行礼,待重明叫了起身才站好,看着刘家小姐:“刘家小姐这是觉得殿下回京不久不知道吗?你之前痴缠容家公子,被家中长辈禁足在家一年,最近才解除禁足,怎么还是不知收敛?”
刘家小姐脸色瞬间涨红,支支吾吾半晌不敢说话,脸上的神情却是真真切切的要哭了的样子。
重明觉得没意思:“张小姐,你陪孤走走吧。”
张宛兰应是,便同重明一同走了。
刘家小姐在后面愤愤的看着,她不敢看重明,毕竟重明身份尊贵,不是她能如何的,她甚至不敢对重明有一丝不满,却将愤懑和怨恨都冲着张宛兰去了。
重明自然是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摇头叹气:“你不应该出声的,她定然是将你怨恨上了。”
张宛兰却是笑了:“殿下回盛京后就忙着政务,盛京中许多事大抵并不清楚,这位刘家小姐之前的所作所为可是闹得人尽皆知,好在安国公府并不都是糊涂人。”
重明自然是不清楚的,她的关注点不再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上,即便是查容与,传回来的消息上也只是写了盛京中有哪些小姐对容与有意,但是那些小姐是怎么和容与相处的……只用了一句话概括:谨遵礼数,从未越矩。
至于怎么个不越矩……从容与和自己的相处,便可窥得一二。她虽然未曾见过,但是却相信容与的“从未越矩”。
这事重明并未放在心上,和张宛兰交谈之后,发觉张宛兰言谈之间十分有见地,与寻常的闺阁女儿并不相同,一番交谈下来,关系已经颇为亲近。
寿宴上也未曾再出现什么让重明觉得值得在意的事情,欢欢喜喜的结束后,坐在马车上回公主府时,却突然想起来荣显大长公主说的关于幽帝皇后的话。荣显大长公主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荣显大长公主……真的只是无意提到的往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