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久恒这下真的觉得不对劲了。
之前祁在山被抓进大牢,当时他就在蒋刺史身后,众目睽睽之下,江城守备营的人都冲着殿下去了,因此身为江城守备的祁在山被下狱,大家都没有异议。
但是如今越梁一个小小的水利佥事,竟然也敢刺杀殿下,难不成是有什么人要在江城对殿下下手?谢久恒到底是谢家子弟,对盛京的局势知道一二,心中暗暗猜测这件事八成就是文氏干的。
想到这些,谢久恒不由在心中决定要将这件事写信告诉谢氏家主。
至于文氏……文氏虽然也是世家,但是和谢氏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
谢久恒在心中想了许多,很快就见到蒋继学跟在重明身后来了。等到离得近了,谢久恒便觉得这位殿下似乎也没受什么伤?
原本以为是要审问越梁的,但是重明却压根没有进厅堂内的打算,站在廊下,看着跪在下面的越梁,话却是对谢久恒说的:“谢大人,昨天越梁刺杀孤,孤当时就想着为什么要在那个堤坝附近刺杀孤,后来上去一看,那堤坝附近竟然没有人……堤坝有闸门,应该是有人看守的吧?”
重明这样问,就是要将这件事放到明面上来。
谢久恒并不知道重明的用意,但是并不妨碍他实话实说地回答重明的问题:“回殿下,那处堤坝是汉州的甲子堤坝,甲子堤坝是有八个人轮流看管的,但是就在今早,府衙大门前出现了三具尸体,这三具尸体中有一具应当是看守堤坝八个人之一。”
重明心中暗暗感叹容与的动作之快:“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谢大人调查了。”
这也算的上是谢久恒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况且他这里又有线索,自然不会推辞。
重明皱着眉想了想:“谢大人,孤遇到刺杀的事情已经是定论,你主要还是调查甲子堤坝的八个人去了哪里,是不是都死了,现在的这三个尸体是不是都是看守甲子堤坝的人,以及最重要的是……甲子堤坝的看守人,为什么会都不见了。”
谢久恒将重明的话记在心里,心想这件事他怕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由着底下人去办了。
等谢久恒带着孙谦离开了,重明才对蒋继学道:“蒋大人,孤三月初入工部观政时,安尚书让孤看了去年的河道图,当时派了庄晓先生的女儿庄笙助我,后来也是庄笙发现江城的河道图不对劲,在工部江城河道图上并无甲子堤坝,蒋大人,你应当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蒋继学听得冷汗直冒:“殿下,河道图在递到工部之前,下官是检查过的,那个时候河道图是没有问题的。”
重明这话确实有试探蒋继学的意思,见蒋继学虽然慌张但并不心虚,心中对蒋继学的信任又多了半分。但是她表面上却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一般情况下,送到工部的河道图应当还有一个摹本留存各州……”
蒋继学立马行礼:“下官这就去把摹本找出来。”
等到这里只剩下重明和孤鹜了,重明这才看向跪在下面的越梁。
重明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了越梁一会,而后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