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华凝看的仔细一些:“长的嘛……倒也还行,就是一看就是个读书人,身形也太文弱了些……看上去好像对谁都一副好脾气。不行不行,就凭太文弱这一点,就不好。”
重明见华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觉得好笑,倒了杯水递给华凝:“表姐喝杯水吧,这事还没和父皇商量过呢。表姐急什么,这只是文氏的打算,父皇是定然不会同意的。”
未曾想,华凝意犹未尽,也拿容与和文锦辉对比起来:“虽说长得还行,但是比起容先生可差的远了;再说家事,文氏的这个,虽然家室和容先生不相上下,但是文氏迟早……家室自然还是不如容先生;才学么……容先生十五岁的时候差点六元及第,可谓是前无古人后不一定有来者,这小子十五岁还一事无成,差远了……”
眼见华凝越说越起劲,俨然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加之她和容与之间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自己方才就拿容与与文氏子比较,如今表姐也拿二人比较,重明越听越觉得,容与压根就不应该拿来与文氏子比较……
意识到自己下意识觉得容与好,重明压下心中异样,出声阻止华凝:“表姐!你也知道是容先生,先生怎能私下如此议论,这件事父皇定然也知晓了,等宴会过后,父皇定然会找我商议的。”
重明想的不错,因容与得到这个消息是昨天晚上,泰安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今天下了早朝之后。
原本像这样的消息是可以走特殊渠道直接送到泰安帝面前的,但是这样传送消息一般用于军国大事,容与或是出于一些不可言说的私心,或是出于这件事还不能算是“军国大事”,等到早朝之后才单独向泰安帝禀告。
泰安帝听容与说完后勃然大怒:“这个文锦辉是什么情况?”
容与昨晚已经连夜将文锦辉的生平查的一清二楚,这会儿泰安帝问了,就将整理好的卷宗直接呈到了泰安帝面前。
泰安帝将卷宗快速的看了一遍,心中怒火更盛,将卷宗狠狠的摔在地上,言语间怒气腾腾:“好你个文行止,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平平无奇长相一般的嫡幼子,就能配得上我的阿鸾了?他是看低阿鸾还是看低我李庆皇室?”
这话说的就很重了,但是容与的关注点却并不在这上面:“圣上,文氏想让文氏子尚主,无非是为了借殿下的身份让你不再追究文氏所犯下的罪过。”
“文行止他做梦!”泰安帝只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一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被文行止当做工具利用,就觉得将文行止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容与再次提醒:“圣上,文氏出这样的招数,说明文氏已经无路可走,文氏背后的人,这次不打算护着文氏,而且——圣上应当还记得,之前之所以压下对文氏的处置,是因为忌惮那批运入盛京的火药吧?”
泰安帝到底已经为帝多年,听容与这样说,心中的情绪渐渐平复,却也明白了容与的意思:“你是说,这次,不仅文氏背后的人不准备护着文氏,那批火药文氏实际上也并不知道,所以文氏才急于寻找新的依仗,以保住文氏?”
容与行礼:“正是如此。”
泰安帝这下彻底冷静下来,思考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文氏这一出虽然恶心人,但是并不能保证不会有意外,那批火药始终是个隐患……保险起见,等宫宴结束之后,叫阿鸾过来,将这件事好好筹划一番,以确保万无一失。”
这话一出,虽然泰安帝说的是还需要好好筹划一番,但是容与却已经听出来了——泰安帝这是准备对文氏动手了。
文氏能让先帝和圣上容忍多年,不过就是因为虎符。如今虎符已经找回,即便文氏手中的那半块虎符已经落入文氏背后之人的手中,泰安帝手中的这半块虎符起不到作用,可对方也只有半块虎符,也起不了作用。
只要能想到一个牵制文氏背后之人的计划,让对方无暇顾及文氏,那么解决掉文氏,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文行止若是知道,他的这个决定最终成为了文氏的催命符,不知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