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的速度很快,重明等人在屋子里等了不过半个时辰,容与就回来了,他一回来,重明就忍不住迎了上去:“如何?”容与向重明行礼:“殿下,那边已经联系上了,为了保险起见,并没有带人过来接应,而且方才臣返回的路上,见原本并无目的的巡查变成了集结人马往这边来。”
看来,消息还是被传出去了。
他们深夜入城,原本就是一件引人注意的事情,传出去的消息并不需要确定来人是谁,只用说这处宅邸深夜突然出现几个陌生人即可。
这种消息传递的成本极低,只要消息传出去就算成功。
重明当机立断:“我们现在就走,王公子,孤希望你和任公子也一起走。”
他们任何一个人出现在这里,都足以说明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王玄仪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孩童,对重明的话并无异议:“这是自然——师兄此行就是为了保护草民,自然也会一起。”
任平生闻言张了张口,见大家都拿好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发,压根没有人关心他的态度,嘴角微抽。无奈耸肩,也拿了自己的东西,跟在王玄仪身后出了房门。
崔伯已经候在门外,见重明等人带着东西出来,便知道重明要离开了,便向重明行礼:“恭送殿下。”
重明挥了挥手,和容与对视一眼,先查探了一番周围的情况。
王玄仪则是郑重地向崔伯行礼:“崔伯,还请您务必保重。”崔伯眸子里闪过泪光,表情坚定,心中满是无畏:“草民记住了,小主人您……一切顺利。”
他是看着小姐长大的,从襁褓到稚子,从女童到豆蔻少女,一路陪着小姐到了太原,却没能护住小姐的性命。
小公子,您一定要顺利。
王玄仪听出了崔伯的话外之音,郑重行礼后……被任平生一把捞起,背在了背上。
王玄仪脸刷地就红了:“师兄,你干什么?”
任平生哼了一声:“你小子自来就沉迷阵法,就你那轻功,还不如我背着你呢。”
王玄仪长从七岁自己有了单独的院落开始就不要人背了,这会儿被任平生背着别扭至极,但是等看到重明等人的速度,心中的别扭就烟消云散了。
他的速度,不及殿下的一半。
…………
他们刚离开这处宅邸的范围内,大门外就来了上百士兵,领头的人是个身着银甲的青年,按在剑柄上的手尚且还有一道未曾痊愈的刀疤,眸光冷厉阴沉,在手下不断的喊门声中,目光一点点下沉。
崔伯打开府门的时候见到银甲青年,神色微变,心中不由忐忑起来。
这位……怎么来了?难不成府内传消息的人已经认出殿下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