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言语,却在用最平凡普通却又真挚的举动向他们道谢。
贺冰阳则是主动开口道:“今天的事情,谢谢战王殿下了。如果不是王爷,我们整个贺家还被那个冒牌货玩弄于股掌之间,我父亲也还会继续在这破地方受苦。”
“谢谢王爷救了我父亲。”
“此番大恩,冰阳记在心上了,将来王爷若是有什么事情用得上我和贺家的,只管开口,冰阳定会全力相助。”
贺冰阳对着沈墨淮沉声道谢。
他的态度很恭敬有礼,虽然面对的是沈墨淮和穆安歌两个人,但是贺冰阳心里清楚,沈墨淮才是主导这次事情的人,穆安歌不过是被他拉来看戏的。
目的,或许是为了宣誓主权吧。
沈墨淮在向他展现能力的同时,也间接的告诉着他,沈墨淮对穆安歌的志在必得。
贺冰阳能够理解透沈墨淮的含义,但是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宣示。
他欠沈墨淮的恩情,他自然会想办法还。
可是他喜欢穆安歌,那是他的事情,他不可能因为欠了沈墨淮恩情,就拿对穆安歌的喜欢放手来抵恩情。
那是对他自己能力的羞辱,也是对穆安歌喜欢的不尊重。
他相信他能靠着自己,偿还沈墨淮的大恩大德。
沈墨淮明白了他的意思,倒也没有强求什么,只是淡淡道:“本王不过是正好查到了冒牌货,顺手牵扯出了此事而已。”
“能救下贺大人,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你要谢就谢上苍,让贺大人顽强的活到现在吧。”
“那个冒牌货呢?”贺冰阳忽然问。
“这人对本王有用,本王让沈逸带走了。”沈墨淮淡淡道。
贺冰阳抬眸看着他,问:“战王殿下用完,能把这人交给我吗?”
沈墨淮顿了顿,淡淡颔首:“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贺冰阳默了默,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行人没再说什么,而是一同离开了地下室。
回到了书房之内,贺冰阳点了灯。
在地下室昏暗的环境下,贺繁钊的形容看着已经够凄惨了。
可是当他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之下,整个人看着就更惨了。
他的面容显得更加狰狞,手腕脚腕上的伤还在渗血,周围还有陈旧的伤疤,那是他在长年累月被囚禁的日子里,挣扎时落下的。
那铁链锁了他的自由,却让他在行动和挣扎间反复受伤,然后自愈,伤疤叠伤疤,四肢的腕骨处几乎看不得了。
他的身上也有各式各样的伤口。
这些年来,冒牌货囚禁着贺繁钊,心情不悦的时候,也会把贺繁钊当成撒气桶来发泄。
鞭子抽打和烙铁烫肤不过是些基本操作而已。
贺繁钊身上几乎已经没有好肉。
褴褛的衣服根本遮不住他那一身的伤疤和狰狞,那些疤痕在无声的诉说着他这些年的遭遇和苦痛。
贺冰阳看着这样的父亲腥红了眼,气得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