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先前在里间,穆安歌一直跟贺繁钊保证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好好调理就好。
可是贺冰阳看见过自家父亲那满身的伤疤和伤痕,他真的很难相信,那样一副伤痕累累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穆安歌走到书桌后面,拿过一张空白的纸,用镇纸将纸给顺平整。
贺冰阳心里虽然着急得要命,却还是没敢在这个时候催促穆安歌,而是压着心中的急切,上前给穆安歌研墨。
他研墨的时候,穆安歌淡淡道:“你见过贺伯父那一身的伤,你觉得他的身体可能没有什么大问题吗?”
贺冰阳心里一沉,手里的动作顿时停住。
他浑身绷紧,目光沉沉的看向穆安歌:“所以,我父亲他……”
贺冰阳的心里乱成了一团。
穆安歌眼角的余光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收回来。
她淡淡道:“要命的大问题确实没有,但身体积弱已久,想要调理好也非一日之功,需要长期的坚持服药才行。”
“贺伯父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折磨,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想他健健康康的没点毛病,那也不现实啊。”
贺冰阳被她这话给说得愣了一下。
他也没有表达出这种意思来啊。
不过贺冰阳也很聪明,转瞬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就配合的说:“我当然是希望我父亲的身体毛病越少越好,可是如今这情况,很显然不能如我所想。”
“所以你也别瞒着我了,我父亲的身体到底如何?”贺冰阳再度问道。
刚巧这个时候,墨已经磨得可以写字了,穆安歌便取了一支笔来,沾了墨开始写药方。
“我跟贺伯父说的都是真话。他的身体被折磨多年,总体是虚弱不堪的,可是只要他好好配合吃药治病,进行调养,慢慢的确实是能够恢复健康的体魄,做个正常人的。”
“只不过我记得贺伯父原本是个文武双全的能人,想要恢复曾经的状态,也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就是担心贺伯父知道自己恢复不到全盛时期,会有心理落差,无法接受。”
贺冰阳闻言反倒轻轻松了口气。
他面上带上笑意道:“那你就想多了。”
“父亲他本就是个沉稳之人,他遭遇过这么多的磨难,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肯定是有所判断的,他定不会做这种想要恢复全盛时期的美梦的,他可比咱们理智多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跟贺伯父所说的,就不是骗他的,他的身体经过细心和长久的调养,确实是能够恢复健康的。”穆安歌淡淡道。
“那就太好了,歌儿,你可真是我们贺家的大恩人!”贺冰阳激动的说。
“咱们什么关系?说什么恩人?又不是什么外人,见外了啊。”穆安歌头也不抬的道:“而且贺伯父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了,是我很喜欢的长辈,能帮他把身体调理好,也是我的心愿。”
贺冰阳闻言不由得傻笑了一声,“你说的对,咱们不是外人,是自己人。”
虽然这是在谈论他父亲身体情况的严肃事情上,但是贺冰阳听到穆安歌这话,还是忍不住满心欢喜。
穆安歌的一句‘自己人’,真的能给他很大的安慰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