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原来是那种喜欢患得患失的小可怜,因为敏感,一旦穆安歌有什么话没有跟她说通,说透,她就觉得穆安歌不重视她了,不信任她了,觉得穆安歌在防备她。
在这种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情况下,半夏的状态其实是很差的。
而如今,她已经能够完全的区分清楚,什么东西她能多问两句,什么东西她不能。
所以再和穆安歌相处起来,她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敏感和不安了。
看着半夏离开了厢房,穆安歌靠在椅子上沉思。
她此行来相国寺,是因为收到消息,得知她的师傅离开她之后,曾在这里落脚,居住过好一阵子。
她来是想打听有关师傅的消息的。
师傅当年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上一世的时候,她直到死也没有再见过师傅。
这一世,她摆脱了上一世被囚禁的命运,总要尝试着找一找师傅才行。
可是她刚刚问领路的僧人,他却说没见过师傅。
领路的那位僧人看着年纪并不轻,少说也有四十多了,显然已经在相国寺很多年了,可他却说没见过师傅,可见问别的年纪更小的僧人肯定也不会有第二种答案。
如今穆安歌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位还没见过面的住持大师身上了。
当天夜里,穆安歌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课的时候,住持大师没有露面,一上午也没见人,穆安歌便询问寺庙之中的僧人,得知住持大师在招待贵客,她便只能耐心等着。
好不容易等到了住持大师,穆安歌忙上前跟住持大师打招呼。
“住持大师有礼了。”穆安歌忙冲着大师行礼。
“这位施主有礼了。”住持大师回了一礼。
“冒昧拦下大师,还请大师勿怪,小女确实是有一事相求,这才冒昧阻拦大师去路。”穆安歌微微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道歉。
“施主客气了,您有话但说无妨,若能相帮,老衲定不推辞。”住持大师笑了笑,和蔼的说。
住持大师看着已经一把年纪了,少说也有六十出头了,慈眉善目的,特别和蔼可亲。
穆安歌因为他的好面相,心里的紧张散了散,忙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画卷拿出来。
“是这样的大师,我有一位长辈离开我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近来听说他曾在贵寺小住,所以我特地前来,想看看能不能寻得他的踪迹。”
说话间,穆安歌将手里的画卷打开。
穆安歌能够很明显的看到住持看到画卷时面上的诧异之色。
“方丈大师您可曾见过这画卷上的人?”
住持大师微微点头道:“画卷上的这位施主确实曾在我们寺庙之中小住过一段时间,他同老衲的师叔是故交,也是住在老衲的师叔的禅院之中。”
穆安歌闻言眼中顿时闪过欣喜之色。
“不过这为施主已经离开很多年了,老衲确实是不知他的去向了。”住持大师又说。
穆安歌原本满心的欢喜又转换为失落。
她不由得道:“大师不是说他同您的师叔是故交么?不知您的那位师叔可知道我这位长辈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