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亏没扎到你身上。”沈墨淮低低的应了一声。
穆安歌查看伤口的手顿了顿。
她抬头看向沈墨淮,见他的面色虽然惨白难看,但眼神却并没有多么虚弱,显然理智还在,为人也很冷静。
她不由得道:“你不疼吗?”
沈墨淮愣了愣,下意识的道:“还好,能忍。”
他没说不疼这种假话来敷衍她。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伤口伤成这个样子,不可能会不疼的,说能忍,反倒很实在。
穆安歌默默的垂头,没再开口。
沈墨淮以为她担心自己,便主动道:“你别担心,我真的没那么疼,我能忍的。”
“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伤得更重的时候都有过,不也扛过来了?”
“这个就是箭头的设计歹毒了些,造成的创面恐怖了些,等把箭头给拔出来,上了药就好了。”
“不是什么大伤,也没有性命之忧,你别担心。”
穆安歌安静了瞬间,轻声问:“以前在战场上经常受伤吗?”
沈墨淮点头:“是啊,战场上刀剑无眼嘛,受伤是很正常的事情,比这严重的时候,多了去了。”
说着,沈墨淮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所以,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沈墨淮当即准备抓住机会,继续道:“其实这后来我武功好了,地位高了,受伤的次数还少了呢。”
“也就上一次和这一次伤得重了一点。”
“最开始上战场的时候,我年纪还小,长枪都比我的身高还高,拿都拿不动,只能拿大刀。那会儿武艺也很一般,沈家又是刚刚出事的时候,被人嫌弃,没人护着,那会儿才是真的难。”
“有好几次我受了重伤,都以为自己要死了,最后还好我扛过来了。”
沈墨淮随意的说着。
穆安歌听着,没说什么。
她观察好了羽箭扎进身体的走向,便道:“你躺平,我给你拔箭,更好拔。”
“好。”沈墨淮也不反抗,乖乖的听话,顺着穆安歌的力道缓缓躺下。
等他躺好之后,穆安歌拿起一旁的匕首,放在火上烤炙。
“这箭头太歹毒了,如果硬是把剑给拔出来,恐怕你的皮肉要带出来不少,到时候疼得厉害,愈合也不好愈合。”
“我打算先用匕首割开你伤口边上的肌肤,顺势把箭头给取出来,但是有点疼,你能忍住吗?”穆安歌说话间,问他。
“嗨,这有什么不能忍的?当然可以。你只管动手,我没事儿的。”沈墨淮还有心情能笑得出来。
穆安歌见他这么随意的态度,轻松得不成样子。
她也不知道他是故意如此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还是真的就不疼。
她觉得,或许是前者吧。
毕竟这样的伤口在身上呢,谁会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