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注意到,那是属于贺家的马车。
贺家的马车,主动接人,那马车里坐着的应该是贺冰阳。
沈逸下意识的看向沈墨淮。
贺冰阳可是和穆小姐关系极好的男性,是主子的头号情敌,主子这还能坐得住?
然而并没有发生什么沈墨淮下马车,追上前,去把马车截停,把人截回来的场面。
“主子,咱们追马?”好一会儿,沈逸才小声问。
主子的脸色实在难看,就算是他这个跟在主子身边多年的人,也觉得此时的主子很不好惹,就跟个火药桶似的,随时都可能被点燃,爆炸。
“不用,回府吧。”沈墨淮淡淡道。
他们此行出门的事情已经做好了,他的伤也没有痊愈,不适合在外面瞎逛,所以回去……正好。
沈逸闻言应了声是,又喊车夫驾车回府,然后看着沈墨淮欲言又止。
沈逸觉得自家主子此时的模样看着,人都好像要碎了似的,就好脆弱,好可怜的感觉。
沈逸想开口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沉默。
反正主子现在奇奇怪怪的,他就算说什么,主子也是爱答不理的,他根本没办法从主子的口中得出答案和结论来。
另一边,贺家的马车之上。
沈逸没有猜错,贺家马车之上的人就是贺冰阳。
贺冰阳刚刚办完事情,在回府的路上,而穆安歌和半夏刚巧走到街道的交汇处,叫贺冰阳意外看到了,就提出要送她们回府。
穆安歌跟沈墨淮生气,不坐他的车,跟贺冰阳可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于是爽快的爬上了马车。
“有些日子不见了,你近来可好?”穆安歌上车之后,主动问贺冰阳。
贺繁钊的事情爆发出来,贺家肯定是会有一段时间的动乱的,而在这动乱的时间里,贺冰阳就成了贺家的那个主心骨,成了要挑大梁的人。
贺冰阳以前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而已,走的也是经商之路,对这些事务的处理并不熟悉,穆安歌也是担心他适应不了。
事实上正如穆安歌所想的那般,这段时间贺冰阳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一点,从穆安歌此时看到的贺冰阳的模样就能看出来。
往日里那个意气风发,时时刻刻都透着朝气的贺冰阳此时已经不见了。
他的眼中褪去了青涩和单纯,眼神比之之前经商刚回来的时候还要沉稳内敛。
显然,这段时间他又成长了许多。
他的眼底带着青色,黑眼圈极浓,显然这段时间睡得并不是很好,疲惫感特别的浓烈。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好?这段时间一直在处理那件事情引发的后续问题呢。”贺冰阳苦笑一声,说。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礼和成长,他已经不是那个会轻易将情绪表露在人前,展现给旁人知晓的贺冰阳了。
如今的他稳重了不少。
是真的稳重了,而非表面稳重。
可是他对着外人再如何的稳重冷静,在面对穆安歌的时候,他就没办法淡定自若了,不由自主的就展现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还特别直接的诉起苦来。
穆安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