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歌被他推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你回来啦。”穆安歌看到是沈墨淮,抬手揉了揉眼睛,嘟哝道。
沈墨淮不由得将‘你回来拉’这四个字放在心里来回滚了好几圈。
只觉得像是夫人在漫漫长夜中等待晚归的郎君回家之后的招呼一般,莫名的美好。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嗯。等很久了吧?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人给我传话?”
穆安歌眨了眨眼,抬手掩着小嘴打了个呵欠,眼角溢出了莹润的水光。
“来了有一会儿了吧,我也忘了。”
“你的侍卫说你参加宴会去了,不会晚归,我想着事情不那么紧急,没必要让你提前离席打眼,就没让人去通知你。”穆安歌应着。
她抬手抹去眼角沁出的泪花,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戌时末了。”沈墨淮应了。
穆安歌没想到侍卫口中的不会晚归竟然也到了这么晚。
不过她出门之前特地交代过半夏,倒也不用担心府里会出什么事儿。
她对着沈墨淮道:“那些卷宗我都看过了。”
“嗯,有什么发现吗?”沈墨淮在她对面落座,自顾自的拿了桌上的茶杯,倒了杯冷茶灌下,嘴里问道。
沈墨淮并不意外穆安歌说的事儿。
穆安歌连夜来找他,除了她师傅这事儿,不会是其他的事情。
他是因为感觉体内躁动难安,这才喝的冷茶。
可是喝完之后,并没有感觉多么的缓解,反倒有种更加难受的感觉。
穆安歌道:“当年那一场大疫,不是疫,是毒,就是一个局,为了引师傅上钩的局。”
穆安歌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全是冷意。
沈墨淮闻言拧眉:“你的意思是,你师傅是被人给引诱去的南疆边境,他这些年并非行踪诡秘难以追寻,而是他压根没出过南疆?”
穆安歌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其实这个猜测,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直在一个地方,却从来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其所蕴含的可能,他们都懂。
要么跟穆安歌上一世那般,被囚禁了。
要么就是……死了。
可不管是哪一种,穆安歌总要确定了,才能够安心。
“好,我会加派人手留在南疆之地找寻,若是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沈墨淮低声说。
“好,谢谢,辛苦你了。”穆安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重复道。
沈墨淮闻言面色无奈,不过却也懒得重复一直重复过的话。
他道:“你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同我说?”
刚刚那一瞬间的燥热已经过去,这会儿的沈墨淮觉得有些头晕。
就是那种醉酒的晕眩感。
他也很想挽留穆安歌,想多和她呆一会儿,可是他这会儿明显要醉了的状态,实在不适合留她。
他一点都不想在她的面前丢人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