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并非宏大叙事般虚无缥缈的画面，画面很零碎，但闻音还是能从中拼凑出故事性的信息，她甚至看到了一个熟悉面孔，就是矗立在符界塔每层铸台中间的符神——符语。

彼时，符语还只是一个初入化神期的修士，相较于石像透露出的神性，她此时还稍显稚嫩。

画面中，符语换掉身上的弟子道袍，穿上了一件散修的低阶法衣，开始在大陆历练。细碎的画面闪现出不少熟悉又陌生的地形地貌，闻音心知这是远古的飘渺大陆，就连系统都只有文字上的记载。

这么久远的历史，还是第三者视角，保存下来的人会是符语吗？她想用她的经历告诉后来者什么？

符语在历练探索中，闻音见到了很多只在传说中记载过的宗门派系，除了道教和还有其他的体系，可谓百家争鸣，但其中最兴盛的，甚至在道教以上的莫过于佛教。

四处可见的佛寺，无论是修士还是平民皆是佛教的信徒，闻音似乎能从画面中嗅到浓重的香火气，而符语也在一场佛教的传教仪式上，认识了一个佛号为皈无的佛修，然后一起结伴游历四方。

一个道修，一个佛修，竟然能相见恨晚，成为知己好友，而闻音也从符语的视角，在皈无的身上进一步了解了佛修。

相较于符语每天打坐纳灵，感悟天地道法自然，而皈无却对修仙界无处不在灵气视若无睹，再好的天材地宝也撼动不了他的佛心，他就每天念经，参悟佛法，每到一处地儿就传教，行善积德。

佛修功德，诡无毫无疑问是一个善者，他甚至为了救世俗界的村民，把自己师父赠送的，且日日浸润他佛法的佛珠赠与对方。符语讶异于他的慷慨，他却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看到这里，闻音脑子里冒出了古怪的念头，难道这个村民非要他那串佛珠才能救吗？明明符语一颗丹药就能搞定的事。

即使觉得很别扭，闻音还是按耐住继续看下去。

皈无善有善果，他救的那个村民是个很了不起的村医，后来这村医在一场瘟疫中拯救了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间接为皈无积攒了无量功德。不仅如此，这位村医感念皈无的恩德，信奉起了佛教，在村里修建了皈无的佛像，随之寺庙也建了起来，佛教也成了村民的信仰，皈无因为功德和香火之力，修为猛增，超乎了符语的想象。

符语每日苦修，但她已经是化神期的修士了，每进一小阶都是人力物力的巨大消耗，还有承受苦修带来的无尽痛苦，她从未真切感受过，靠着别人的信仰之力就能无障碍突破大阶级……

像魔鬼的诱惑一般，符语对这种无痛进阶有了野望，尤其是她在进阶化神之后修为毫无寸进，而一起游历的皈无却在短短两年内反超了她时，她开始想，道教同样信奉者众，她是不是也可以利用道教信徒的信仰之力？

她开始研究佛法，也“行善积德”，甚至开始传教，她有意地复制着皈无的修炼路径，符语也不愧是天纵奇才，还真就让她摸索出了一点门道，在世俗界也渐渐积累了属于她符语仙子的门徒……

看到这里，闻音的怪异感更浓，功德是能被算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