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瞬间一惊,下意识回首抽出腰间软剑,寒光闪过,剑气带着凛冽风声直击对方面门。
不料对方身手敏捷,迅速隔剑阻挡,侧身躲过后又淡然落到凌秋跟前。
剑柄快速压住凌秋再欲拔剑的手腕,轻声道:“原来初一姑娘用的也是软剑。”
凌秋甩开牵制住她的剑柄,听见耳旁熟悉的声音,看着对方毫无掩饰的青色竹纹锦袍,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云世子?
但她还是谨慎的不说话,只盯着云谦的剑,仿佛只要他一动手她就立刻拔剑相击。
云谦早料到她不会承认:“姑娘轻功不错,看来镇北王府的府兵还是有弱点,回去后我定要重新排兵,严防肖小之徒利用府兵换防的时候,趁机溜进府内作乱。”
凌秋无奈,想了想还是没摘下面纱,只能对云谦拱手道:“云世子何时注意到我的。”
“不巧,今日无意间看到的。”
凌秋沉默了,这云世子真是这么碰巧看到了?
怕是早先就留意着自己的举动了吧?
那他现在何意?
是过来要揭穿自己的真面目?
然后再捉拿回府?
凌秋抬眸看了看面带微笑的云世子,无奈扶额,这更深露重的,没事笑得跟只狐狸似的干嘛?怪渗人的。
“那世子现在是要缉拿我归案了?”
云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不知姑娘出城的目的为何?我可以帮姑娘出城。”
“条件呢?”
“没有条件,若说有的话,只为报姑娘救命之恩。”
这人有这么好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凌秋刻意拉开了彼此的距离:“目的不便告诉世子,但若世子能帮我出城,那世子欠我的救命之恩就一笔勾销了。”
“姑娘请跟我来。”
云谦直接上前引路,带着凌秋拐入一处偏僻的胡同口,沿着黑暗的巷道来到落霞居的后门。
凌秋警惕地看了身侧的云谦一眼,挑了挑眉,为什么来酒楼?
云谦看见凌秋那双夜里更显水润的眸子里,仿佛落入了点点星辰,那片星辰此刻正一闪一闪地说着这个男人不可信。
云谦低头轻笑,这姑娘好美的一双眼睛,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所以她之前戴着幕离是为了遮住这双眼睛吗?
平日怎么没见这双眼睛如此好看。
云谦上前一步打开门锁,指着有些腐朽的木门。
“因为我是这的东家,这是我开的酒楼,如此解释姑娘可还满意?”
凌秋撇了撇嘴,环顾了一下四周。
京城第一大酒楼,在这里吃一顿饭恨不得吃黄金,难怪这世子爷处处流露出金钱的铜臭味。
云谦当做全然没看见身后之人的小动作,带着凌秋来到了后院的柴房。
伸手撩起衣摆,也不顾地上的灰尘会不会弄脏衣袍,极其自然地矮下身子,看似随意的对着其中一块地砖用指节敲了敲。
哦?三短两长?
凌秋默默记在心里。
“不需要记。”
云谦像是能读心一般,抬头对着凌秋轻声说道。
嗯?他又知道了?
“咔嗒——”
只见那被敲击的地砖正慢慢下陷,而后从地底缓慢往上升起一物。
此物莹润碧绿,触之遍体生寒,竟是岭山寒玉所制成的碧莲。
凌秋暗暗心惊,岭山的寒玉铃铛?岭山的寒玉碧莲?
皇室之人就是阔绰,银钱外漏招人嫉恨,被杀人灭口可能才是他中蛊的真相吧。
凌秋尚在自我思索,便见云谦从身上取下一枚贴身玉佩,并将玉佩放置在莲心处,快速地向右扭转几下。
眼前的砖墙突然“呼—啦—”一声慢慢移动,墙后骤然凹出一个暗门,一人多宽的一个入口,入口处还隐隐有亮光传来。
凌秋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难怪他说不需要记,原来贴身玉佩才是开门的钥匙。
只是堂堂的镇北王世子,居然在京都开了一间赫赫有名的酒楼,又留有一处暗室,想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现在竟堂而皇之的告诉了自己,是何目的?
不会反过来以此为理由杀自己灭口吧?
“初一姑娘不需用这种眼神来看着我,我并无目的,确实是为还救命之恩。姑娘请随我来。”
云谦眉眼含笑,并不多言,率先转身进入暗门,表示不会加害凌秋。
凌秋无奈,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跟上了。
“难怪还没进入暗门便看到有亮光传来,这墙上竟也镶嵌着夜明珠,云世子可真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