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那卖艺又卖身的!”
凌秋说完后看着云谦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方才不知道,现下知道了,多亏了世子见多识广,不然我可要闹笑话了。”
“你……”
你什么?云谦一时噎住,竟找不到话反驳她。
“既是卖艺,我为何去不得?女子卖艺,男子便可随意取乐一掷千金,男子卖艺怎么女子反倒去不得了?
莫不是男子卖艺也是给你们男的观赏取乐的?”
云谦见凌秋越说越无所顾忌,当下神色也冷了下来:“女子清白何其重要,怎能随意说这些浑话,若是被旁人听去了,有损姑娘清誉。”
凌秋见他真的有些恼了,也不再胡说,只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待得云谦说完,凌秋颇为不解:“就算方才那番言论有损我的清誉,世子又为何气恼?”
“在外人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哑巴侍女,跟着师父闯荡江湖这些年也是漂泊不定,居无定所。
到时候不过也是寻一山野农夫便了此一生,京都遥遥数百里,旁人如何非议,又与我何干?”
“我方才的话也不全是浑说,我确实是想知道,这‘清音坊’到底是做女子生意,还是做男子的生意?”
云谦定睛看去,凌秋冲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不明白,而不是故意说笑。
他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清音坊确实是男子卖艺的地方,男子和女子的生意都做,但是平常人是不会去这种地方的。”
云谦很严肃地告诉她:“卖艺取乐的人都是被迫的,或生活悲苦或遭人哄骗才沦落至此。
姑娘此前未曾来过京都,所以不知道这里的风俗人情,但是我可以告诉姑娘,你今日若是走进这清音坊一步,明日你的名声就会传遍京都。
三人成虎,哪知他日会不会有人再传出去,不要问为什么,世俗如此。”
“所以不要觉得我危言耸听或者多管闲事,初一姑娘,你自己细细斟酌吧,这个清音坊,你是否真的要进去。若是为了气我,我在这里赔个不是,切不可得不偿失。”
凌秋见他神色严肃,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也收下了故意说笑的心思。
“既然世子赔不是了,我也不是那般斤斤计较的女子,这便作罢,清音坊不去了。”
云谦听得凌秋如此说,心下松了一口气,眉眼又添了些笑意:“那带姑娘去试试落霞居的酒菜如何?
想必姑娘还未尝过,可否赏光浅尝一下,若有不妥的地方好告知我及时改进。”
凌秋一听“落霞居”便来了兴致,京城第一大酒楼,一掷千金的地方她确实并未曾去过。
往日也觉得颇为遗憾,今日居然有机会能一品里面的酒菜。
“这主意挺好,但是我早先在芙蓉阁已经吃点心吃饱了,现下怕是再吃不下别的东西。”
“如此,”云谦见她一脸遗憾的神色,垂眸浅笑,“那下次请姑娘去尝尝,可好?”
凌秋闻言内心欣喜,连语气都欢快了不少:“那一言为定了。”
——
月上柳梢,云谦带着凌秋行至王府的后门,从后门围墙一跃而起,沿着凌秋偷偷出府的路线返回。
凌秋矮着身子在后花园的树上轻盈跃过,时而转头看向四周,奇怪着夜里防守的府兵似乎少了许多。
他们二人沿着树顶和屋檐行走,这些府兵竟然没有察觉。
凌秋想着这府上的防备确实太差了,却没注意到云谦背在身后朝着远处示意的手。
很快凌秋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轻轻打开院门,见黄酉房内还亮着油灯,显然是在等着自己。
转身对云谦福了一礼:“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世子在城门相助,师父还在等着我,世子请回吧。”
云谦侧头看去,见黄酉房内确实有光影,又告诫了凌秋下回不可再擅自出府。
若被府兵和城门守卫发现,定会惊扰镇北王爷,于她不利。
凌秋感激谢过,待云谦要转身离去时,又突然悄声叫住了他:“我能言语、会轻功和武功这几点不能对旁人提起,就连青风都不行。”
云谦眉眼含笑:“好。”
“今日见过我的事,也不能对旁人提起。”
“好。”
末了云谦还回首补了一句:“下次若还需出府,可直接告知我,我带你出府便可。”
凌秋听罢莞尔一笑:“好。”
在黄酉处报完平安,凌秋回房早早洗漱好,抱着又香又暖的被褥打滚。
偶然想起云谦在清音坊门前的窘境,忍不住扑哧一笑:“哎呀,真是心情舒畅,看来今夜该是一夜好眠了。”
[ 哈哈,差点就小倌馆一日游了,我们云世子都被凌秋的大胆行为惊呆了。宝子们,还想看看他俩的甜蜜互动吗,刷刷小礼物用爱发电,我马上奋笔疾书写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