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的态度转变让凌秋欣喜不已。
这人竟真的吃软不吃硬?
那就好办了,娇滴滴的小女子,她也能装的。
凌秋挣脱出手腕,用手轻轻揉着,半是委屈半是控诉地说着。
“那也是你先在城里下蛊害我的呀,我在红粉楼好好的,莫名遭人暗害,我调查下蛊害我之人,错在何处?”
凌秋半真半假地说着,反正月娘也死了,被下蛊的事也是真的,她只是换了下事发的地点,有本事叫月娘出来对质。
柳月明显不信:“好好的月娘害你作甚,至于下蛊,此事我为何不知?”
哦?
下蛊的事他不知道,那西境暗探的事他可知晓?
凌秋觉得既然深入了虎穴,不妨大着胆子试探一番。
她话音刚起,又挤出了几滴泪珠。
“暗道内她与黑衣人的对话我可是听见了,你以为你与西境勾结的事,杀了我就没人知道了吗,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柳月眸光一暗,身上的寒气更甚,他向前迈了一步,低下眸子看着凌秋。
“你说月娘与西境勾结?你可有证据?”
证据?
莫非他真不知道那黑衣人的事情?
凌秋抽出绢帕掩面啜泣:“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城主府,不就是为了找证据吗,下蛊害我在前,欺辱我在后,这就是你临溪城的做派!”
凌秋的一番控诉似乎将柳月绕了进去,让他一时间想不起该怎么回答。
“怎么?你哭闹一通,反而成了我的错处了?”
凌秋见柳月的态度似乎软化的不少,赶紧趁热打铁。
“怎么?难道是我的错处?你说我毁了你的暗道和蛊虫,若不是月娘要害我,我会跑进暗道,会跑来城主府查探?”
“我若是不毁了你的蛊虫,那我就活不了了,我自认没有那么愚蠢,坐等着别人害我!”
凌秋声声控诉,越发投入,殊不知她现下的脸色诡异得很。
脸上残留的药粉被泪痕冲刷出一道道沟壑,早前粗暴扯下了易容面皮,脸上的肌肤还红肿着,再加上现下哭红的眼睛,实在有些难看。
真算不上是楚楚可怜的美人,反倒是有些吓人了。
柳月见凌秋一脸的狼狈模样,觉得有些看不过去,吩咐了下人去打来一盆温水,还拿来了药箱。
“真相到底是什么可以晚些时候再说,我也不是刽子手,不是不讲理之人。你先将脸上的脏污洗干净吧,再将手腕上的伤痕上上药。”
如此好说话?
凌秋都有些不适应了,早知道他吃软不吃硬,早哭闹一场就好了,手腕上的青紫也不用疼了。
温水打来了,凌秋警惕地看着柳月,见他压根没有避讳的意思,叹了口气,认命般走到水盆前,细细地将脸洗了。
药粉倒是容易洗去,就是哭了一场,眼睛有些肿胀。
虽说水温正好,但是红肿的脸颊还是有些刺痛,刺激得凌秋眼泪汪汪。
柳月在一旁也不言语,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凌秋洗净脸颊。
他指了指凌秋红肿的脸颊和眼睛:“你们女子都是像你这般吗?”
凌秋细细地擦拭着脸上的水珠,乍一听见柳月说话,不明白他在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