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虽然从小就不是个乖巧听话的,但是为人还是极有分寸,是以九溪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逼迫她的意思。
“好了,既然侯府世子爷随你一同来了,那人现在在何处?”
凌秋闻言又是一怒,忍不住抱怨道:“这位柳城主说他将人关进地牢了,也不知道真假。”
柳月见凌秋句句都在暗中嘲讽他,气笑了。
“你妹妹带人要闯我的城主府,你当我的血引蛊是好毁的嘛,自然是要付些代价,再者说了,他现在能在地牢里还是好的。”
柳月指了指院外:“若不是我网开一面,他现在就跟那摊血水无甚差别了。”
九溪叹了口气,戳了戳凌秋的额头:“你这丫头,后面的事情我来帮你查探,你这几日休养好了就跟镇北侯府世子回去吧,不要再出来涉险。”
凌秋从柳月的口气中得知云谦现在安然无恙,心中欣喜,但是还未等她松一口气,就要被自家师兄赶走,顿时有些不满。
“师兄,爹娘的事我怎能不急,我不能安心地躲藏起来,等着你为我寻来证据,我办不到。”
凌秋倔强摇头的样子让九溪有些无奈:“南疆凶险,你可曾想过,若是你出事了,你要你爹娘怎么办,平南王爷和王妃可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了。”
凌秋虽然跟着黄酉习武学卦术,也曾在江湖闯荡过,但是终究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小郡主。
平南王府出事,自己又不在她的身边,她的不安和无助都被埋在心底,此刻倔强的模样让九溪有些无奈和心疼。
凌秋眼眶微红,拉着凌宸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嗓音软软:“师兄,我好不容易来到了临溪城,离南疆就一步之遥了,爹娘入狱的原因也许就在眼前了,就这么回去,万一路上再遇到危险怎么办,师兄你放心吗?”
九溪摸了摸凌秋的脑袋:“你这丫头,惯会撒娇。”
凌秋扬着小脸弯起了嘴角:“师兄这是答应了?师兄最好了。”
凌秋内心开心不已,师兄虽然严厉,但是向来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让她一起去南疆,那就不会再赶她回去了。
一旁的柳月斜睨着眼睛看着凌秋他们的兄妹情深,瞧了瞧指甲上刚染上的蔻丹。
“我说你们兄妹有完没完,这是在我的城主府,你们倒是一派兄妹情深的样子,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怎么他这个手段狠辣,杀人如麻,善养毒蛊的城主,现在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了吗?
因为有师兄在,凌秋的胆子是大了些,方才还真的忘记了柳月这个人的存在。
她扯了扯凌宸的衣袖,小声问道:“师兄,你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虽然九溪否认了与柳月认识,但是看他们二人的言谈,分明就是十分相熟的样子。
九溪掏出凝脂露细细地帮凌秋上着药,慢慢地跟她解释着:“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初我回师门,遇上些意外,是柳月恰巧相救,本来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可谁知……”
“可谁知我是南疆人是吧,你东离和我南疆隔着莫名其妙的仇怨,与我何干。”
柳月倒有些不服气了,好心救人倒救成仇人了,他的委屈又该像谁说。
“唉……”
柳月无奈地叹气摇头,幽怨的眼神撇了一眼九溪,将杯中的茶水喝了又倒,倒了又喝,一副唉声叹气的委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