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禅氏担心因为昨儿她去过承乾宫一事就被牵连进这场动荡里,她一个人轻位卑的宫女连个垫脚石都够不着,最后若是出了事儿首个会遭罪或是没了命的就是她了。
为此,深怕有人来为此找她,今儿一早给家里写信都没敢点灯,如今觉禅氏已经不止防着同宫的王佳氏上门,别宫里胆大的后妃上门也是不无可能的。
写信也是准备让家里有个安排能叫她顺理成章的装病躲过此劫,却不想......她都没点灯了,王佳氏居然还能上门!
觉禅氏心里懊恼不已,却还是只能撑着颜面应付着。
“什么?!”这个不点灯是理由显然让王佳氏有些惊讶,随即又看到觉禅氏那身简陋的打扮她相信了,她眉头微皱,跟觉禅氏说话的兴致都淡了不少。
觉禅氏这个包衣属实没用,要地位没地位要钱没钱的,叫她拉拔人的理由都没有。
心里哪怕看低了觉禅氏,表面上王佳氏只是顿了顿还是露出安抚的笑道,“既然你也是在做事的,那你就该知道,一些开销可不能省,如今昏暗着要是伤了眼睛可如何是好?份例哪能像你那般省着花?”
王佳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觉禅氏垂着头的嘴角轻扯了下,她可是清楚的感受到这位王佳氏庶妃的敷衍了,都说了份例不够才省,瞧王佳氏的回话呢,敷衍的只是叫她不要省,谁不知道不该省呢,却没说不省着用份例没了怎么办的话。
好在,她并不是真没了份例,不然真是要叫王佳氏这番话给憋屈死。
觉禅氏面上难为情一笑,只支支吾吾的没个回话,也没主动起身给屋里点灯,只叫屋里黑着。
见此,王佳氏发现觉禅氏这人虽是貌美却很是死脑筋,她都那般说了居然还没准备点灯,心里顿生气恼,但她又不能主动明说。
明说了不就显得她刻薄为难人嘛。
王佳氏留下的欲望更淡了,而且她也深觉自己从觉禅氏这里怕是打听不到什么。
心下是愈发看轻觉禅氏,不过来都来了一句话不问,王佳氏又觉得属实落不着便宜 。
尤其是她还是一大早的就来这黑洞洞的没点灯的屋里呢。
王佳氏嫌屋里黑,哪怕冷也没有关门,一阵风吹进来叫屋里的帘子帕子都发出来,“唰唰”声。
倏地,她感觉一处声音似乎更大些,王佳氏便朝那边扫了眼,原是屋里角落一桌子上的一点白意,瞅着好似是张纸又像是帕子的一角,可能是风吹叫帕子或是那什么纸扫到桌子了吧,她没怎么在意的收回眼。
王佳氏没看到觉禅氏微抿的唇,更没看到因为她看过去的动作觉禅氏手心的帕子都攥的死紧。
王佳氏只随意开口道,“说来,本小主入宫还没有去拜访过呐喇姐姐,早先是见呐喇姐姐还病着到不好前去打扰,近日扫视听闻佟妃病愈了,便一些担心呐喇姐姐现况如何,只到门前又怕扰了人,倒是不知呐喇姐姐可有什么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