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倩似乎是听进去了苏钰的话,浑浑噩噩的走回了家,里面的布局一如苏钰预期的那样。
甚至可以用上家徒四壁来形容。
已经没有什么家具可言,老旧的墙壁劣迹斑斑,大厅孤零零着支着一张凳子,苏钰想在这里落脚都有些困难。
往里走是聂倩的房间,完全不符合的人体书写姿势的一张小矮桌上放着满满的书籍资料。
上面还有厚厚的笔记,被好好的保存。
聂倩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嚎啕大哭起来,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掉。
苏钰叹了口气,给她倒了杯水,递上了放在一旁的纸巾。
聂父早年在这一片的口碑中还算是个不错的踏实小伙,也正是因此聂母才会选择嫁给他。
却没想到,那一切都是媒人和聂父伪装出来的假象。
实际上他不仅好赌,还酗酒成瘾。
于是就把一切罪名都顺理成章的推给了酒。
沾了酒精之后,打骂事小,发起酒疯来,甚至能提着刀出门。
自聂倩小时候的有记忆起,每次门口有酒瓶的摔碎声响起,母亲就会紧紧的抱住她,来保护她不受伤害。
母亲那瑟瑟发抖,单薄的怀抱,奇异成为了她童年里唯一的安全感。
稍微的长大后,她开始恨,恨母亲的懦弱,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但是更恨的是那个人。
她计划着只要再等等、再等等,等她高考完,考去别的城市。
逃离这个地方,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和那个恶魔相见。
可是一切都事与愿违,计划赶不上变化,在某天上学回来后,家里无论怎么呼喊,都没有出现母亲的身影。
起初她只是以为母亲找了一份新的工作,但是心底里那无论如何也不能平静下来的惴惴不安。
在聂父带着打包着回来的荤菜时彻底崩溃。
她尖叫,哭着呐喊母亲去了哪里。
可惜拿到赔款的聂父已经早早打算息事宁人了,连谅解书都已经签上了姓名。
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就连母亲的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从那之后她就明白了,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就是这样,聂父还能拿着属于她母亲的血汗钱和赔款吃喝嫖赌。
她就像一抹幽灵,在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属于她的归属。
……
就连60都忍不住钻进她的怀里,朝着她蹭了蹭,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等她平复好心情后,苏钰也不便久留,随即出了门。
也许是老天爷都为她的经历所感到悲伤。
堪堪走出那个小巷子几百米,豆大的雨滴就开始噼里啪啦的落下。
急促又有力。
刚将全身上下的钱都留在房子里的苏钰:……
坏消息是,这里离外婆的小院还远着呢。
事实上是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的距离。
捞起60先堪堪找了个避雨的地方。
而更坏的消息是,苏钰开始感受到刚刚打架透支带来的乏力了。
啧,这具身体,果然缺乏锻炼啊,苏钰想。
被护在怀里的60也感受到了宿主的状态,不禁感到阵阵懊悔。
虽然它刚刚完美的get到了苏钰想要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