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芮到达宫中书房，自是看到了姜泓和几位大臣。

她筹划抓赵建贤的事，已不是一天两天。证据都按月在查，证人也是早就一遍又一遍让人去找。但对于其他人而言，就仿佛是猝不及防。

抓得令旁人胆寒。

几位大臣见到姜芮，纷纷带着拘谨行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姜芮哪能看不出这几个臣子的担忧。早在她每隔一天去和摄政王碰面时，这群人就已经在担忧了。如今她又和盛子恒在整个京城中抓人，必然又触了这些臣子敏锐的心。

兔死狐悲，无非是他们都身为臣子，有了如此感触罢了。

她不是不在意，但日子一天天过去，临近宫门被攻破的日子越来越近，她没有办法花心思去在意这些臣子。

姜芮：“免礼。”

她走到姜泓面前，也对幼帝行了礼。

姜泓抿了抿唇，张嘴又无奈：“赵建贤现在已经抓了？”

“锦衣卫带去了北镇抚司。我让人将宁妃也一起送去了。”姜芮如此说着，并没有当着臣子的面透露两人之间的关系细节，反而细说着赵建贤的罪证，“他与外族通信，甚至将京城军备薄弱之处说了出去。”

在场的臣子心头一惊。

何至于此？

堂堂一个首辅何至于此？哪怕不被重用，此生可以说衣食无忧。全然没有必要谋逆去干出这种事情啊！如今天下算是太平，幼帝是年纪小了些，但看着便是明君姿态。

臣子想不通，不理解。他们现在也无法从赵建贤那儿得到什么信息，去了解赵建贤怎么想的。

“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我也不会下令让人抓了他。”姜芮眯细起眼，却也留下了话，“但我还有一个打算。”

姜泓看向自家姐姐：“什么？”

姜芮对上姜泓：“再说。”

姜泓当即知道，皇姐是信不过在场的臣子。才有叛徒在前，余下的人未必能轻易让人信任。不过如今当务之急，得让一个新首辅出来干活。

姜泓问姜芮：“皇姐认为谁可担当首辅重任？”

就连几个臣子也忍不住好奇起来，竖起耳朵想要听长公主殿下有什么特别好的人选。姜芮心里面当然有人选。她在当初将马庆新选来的时候，就早想好了。但此时要是真说了，反而不合适。

姜泓要是心中不确定来问，那说明姜泓身为皇帝尚又欠缺，连一个合适的首辅都挖不出来。要是姜泓心中确定了来问，那她说什么都不可能驳回姜泓的念头。

“都行，看你。”姜芮语气极为随意，“能把赵建贤现在干的事情干好就行。”

小皇帝微微点头：“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户部尚书徐大人填上空。”

正合姜芮的意。

尚书之位空下，小皇帝和吏部尚书商量着：“你看左侍郎与右侍郎谁更适合尚书之位？亦或者说，让谁转去户部？”

户部尚书是个好差，就是最近被长公主殿下折腾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