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渊帝其实早就清楚了这些人就是串通好的,刘文采故意拖延行军速度就是为了让太后与刘伯达为他铺路,如今刘文采的大军即将进入京城了,那就说明路已经铺好了,而今日的一切也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她的心里清楚,这些大臣的心里自然也清楚,因此除了尹鸿才之外没有一个人敢为她这个皇帝说一句话。
太后随后又继续说道:“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既然刘将军认为定远侯勾结外敌,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如今抗击外敌攻打京城还得靠这几万大军才行,为了平息大军对定远侯的不满,哀家认为皇上出来担责自然是最合适的。”
承渊帝冷声问道:“不知道母后想要让朕如何担责呢?”
还没等太后开口刘伯达就站出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天下人皆知皇上与那定远侯私交极深,此次敌军打破山州关皆因皇上错信奸佞,这才导致咱们大康危在旦夕。老臣认为皇上年轻气盛,还不懂得人心之险恶,因此老臣建议朝堂之事暂由太后全权代理,等将敌军打退之后再过个三五年皇上心性更为成熟之后再来接管朝堂也为时不晚呀!”
尹鸿才冷声质问道:“你让皇上退出朝堂,这和逼宫有什么区别?”
刘伯达听到这话一脸不屑地看向了尹鸿才说道:“本官这也是为了皇上好才会出此下策的,你可知从边关回来的可都是一些强兵悍将,到时候他们若是对朝廷处置的方法有所不满的话,那可不是让皇上退出朝堂这么简单了。”
“你无耻。”尹鸿才怒声骂道:“你与你儿子沆瀣一气,占着边关回来的几万大军变相对皇上逼宫,你以为朝堂上的百官都是傻子吗?”
“尹大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时户部尚书游起章站出来反驳道:“如今正是朝堂危难之时,到时谁来抵御外敌入侵呀!是你还是我?到时候还不是要靠刘将军带领大军奋起反抗呀!若是不能平息军队的怒火,那他们还愿意舍身报国吗?”
“游大人说的对!”大司成关立群站出来附和道:“到时候朝廷都没了,那周国的士兵会让皇上活着吗?”然后指着尹鸿才怒声说道:“大家都知道你尹鸿才与那定远侯私交不浅,可如今是大康生死存亡之际,你总不能为了那么一点私交就置咱们大家的生命不顾了吧!”
很快又有大臣站出来附和道:“没错,如今宰相大人的办法可以说是最好的办法了,你尹鸿才不同意宰相大人的办法是不是与那定远侯是一伙的?难不成他投敌之事你也有份?”
“你们这就是在胡说。”这时一名言官终于忍不住站出来说道:“这些话我京良公根本不敢苟同,那刘文采做为大康东境堂堂大将军,打了如此大的败仗竟无一人敢说其不是,还将过错归咎在了一个并无军队兵权的定远侯的头上,此种谬论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他刘文采为何要在快入京城之时才发战报,分明就是有意震慑尔等,他不就是想告诉朝廷,他刘文采带着大军回来了,你们这些朝堂官员说话行事就得注意了。难道他真当这朝堂上的百官都是傻子吗?”
此人是大康朝堂出了名的第一言官,因此他的话平时很有分量,只是今日的世道好像突然变了一样。
就在京良公的话刚说完之际,他身旁的所有朝臣全部都退到了一边,生怕刘伯达与太后以为他们也是这样的想法。
承渊帝见朝堂下这般情形才知道刘伯达与太后是早就有所行动了,朝堂下面的百官除了尹鸿才与这位言官以外,全部都在想着如何自保,宰相本就权倾朝野,再加上太后与那位即将带着大军回来的儿子,他们家的实力很明显已经没有人可以抗衡了。
太后看了一眼百官,又看着承渊帝缓缓地说道:“是非对错已经不再是那么重要了,相信皇帝也很清楚,这个时候保住咱们大康的京城才是唯一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