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怎会来此?”
唐芜问,目光更是打量他一番,见他并未有受伤之处,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但旁边楚蝶衣的眼神,却是让她不容忽视的。她不禁看向她,对方更是挑了挑眉头,似乎也有些意外。
正想解释,楚蝶衣便接过话茬,指着躺在病床上的人道,“此人说我乘坐的马车碰着他,非说身上不舒服,正好慕将军经过,民女便斗胆让他来做主,看看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伤着他了。”
听见她这般说,唐芜才注意到病床上还躺着一人。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见他对自己点点头,她才收回视线。朝着病床处走去,见那人脸色惨白,神色虚弱,仿佛多说一句便会断气那种。
不过一眼,唐芜便发觉不对。但她并未出声,只静静等着医馆大夫检查后的结果。
果然,大夫一番检查之后,切脉几许。一会,他才神色忧忧,见大家都在等着他的回话,顿了下,面露难色地说道:“他并无外伤,但确有疑难病症。不过,被马车所惊,引起他的惊厥。但在下确实才疏学浅,并未查出他病症所在。”
“可是奴婢明明看到,是他突然跑出来的,似是故意挡在马车。”
楚蝶衣身旁的侍女连忙辩解,何况马车并没有碰到他,他便倒下,更是直言让小姐用钱财私了,否则便是谋财害命,这分明就是讹人钱财的把戏。若不是小姐心善,偏要送这人来医馆看病,否则送官府直接了当得了。
幸好遇到慕将军解围,不然,小姐在大街中被这地痞缠着,怕是闹出大事。
唐芜看了一眼那婢女,见楚蝶衣未曾出声,静静地站着,仿佛此事与她无关一般。
“既然知他是讹人钱财,为何不直接送官府?”
一直站在旁边的慕君珩,适时开口,“此人本应送官府才对,但想着他确实病犯才送来医馆。”
闻言,唐芜才正色看向他,面纱之下不禁咬咬下唇。见他神色如常,并未看出是否掺杂其他情愫,她抿抿唇,才走上前去。
指尖轻轻搭上男子的脉门,一会,又换另一只手。见他呼吸微弱,脉动更是乱得不行。她眉头不禁皱紧,见他闪躲的目光,从刚刚到现在这男子却是一直不发一言。
“青黛,取银针来。”
青黛匆匆从药箱中取出银针给她,接过,在众人目光之中。唐芜稳稳地取出针,扎在对应的穴位之上,不过倏尔,她额头间便隐隐渗出细汗。
一会,便有人轻轻给她擦拭着,唐芜才扎完最后一针抬头便见是慕君珩,一句谢谢哽在喉间。她微微偏过头,才低声道谢。
而楚蝶衣目睹这一切,不禁有些艳羡地看着。
等一盏茶后,唐芜便将针收回,而此刻,躺在床上的病患神色也红润起来,与刚刚病怏怏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你可知错?”唐芜问他。
“小民知道错了。”
这男子本来想着讹些钱财的,没想到,竟突然病犯,若不是马车及时刹住,怕他早就命丧马蹄之下,到头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此病不难治,但也不好治,若你能听话些,我定能将你治好。“
真是时运不济,他本想趁着烂命一条讹些钱财给家中老母亲留下些积蓄,没想到碰到的皆是些硬茬,不过,如今竟听闻他的病能够治好,让他喜不自胜。若能治好,日后他定洗心革面做人,再不做这些偷蒙拐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