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堂宁国公府嫡女,什么茶没有喝过?你怎么还管三郎要呢!再说了,要不是我喝出这茶挺特别,你根本品不出韵味,要了岂不是浪费?莫非,你也想为三郎泡一壶焚心?”石玉山说着眯了一双桃花眼,眼中寒光四射起来。
“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浪费!!”慕容德音依然神色自若的说道。
“焚心?”段司夜默默念着,心中越发奇怪。
“咦?礼让图?三郎,这幅画怎么在你手中?”慕容德音偶尔转头,看到那幅画,眼中满是赞许。
“哦?你能看出这幅画的特别之处?”段司夜从太师椅上起身,也站到那幅画前,石玉山也站到另一边,三人都望着这幅画。
“这礼让图出自三百年前东吴国敬德王周奉之手,当时西吴大乱,内忧外患,民不聊生,王族后裔吴允和周奉,连战三人结为异姓兄弟,起义征讨西吴,经过十几年征战,平定西吴,另建国东吴,当时周奉,连战都手握重权,南征北战,功劳最大,吴允身为文士,在平定西吴中军功最少,后来,周奉,连战念着兄弟之情,将手上兵权全部交给吴允,扶持他坐上王位,吴允谦让,他二人说,西吴,东吴本就姓吴,这算物归原主,并说自己只适合打江山,不适合治理江山,吴允最有治国之才,最终,吴允称帝,封周奉为敬德王,连战为吴国公,这幅画,就是周奉画的当时释兵权时的情景,后来,三人齐心协力,使东吴渐渐兴盛,从他们开始,几代君臣同心,使东吴繁荣安定数百年..后来,东吴被凤翊国灭掉,仅仅一百多年,他们三家便生了嫌隙,各自为政,使国家四分五裂,才让凤翊国有了机会,凤翊国历经一百多年,同样也是因为内乱被灭国,没想到,这幅画落在你这里!”慕容德音若有所思的伸手抚摸着那幅画,如若珍宝,这幅画,当年就放在阿耶的藏宝阁里。
“这是阿兄赏赐!”段司夜苦笑。
慕容德音不禁默然。
“没想到这幅不起眼的画,竟然有着如此故事,只是,这是敲打你,让你有那周奉,连战之胸襟呢?”石玉山暗暗吃惊,不禁脱口而出。
“呵呵!”段司夜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真没想到,你真的知道,这幅画从灭了东吴以后就开始在凤翊国皇室流传,从来没有人知道它的内涵,只是当做战利品在传承,记载着凤翊先祖的丰功伟绩!如今大宁又灭了凤翊国,等于又记载了我大宁的丰功伟绩,许多事情,怕是都忘记了,也许多年以后,我们也成了大宁的祖先了,可惜,再无人能懂,战争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偏偏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又开始争权夺势,唉!都是为了一己私欲!”段司夜静静望着这幅画,颇为感慨的说道。
“三郎,哪儿那么多废话!生在帝王家,还想过百姓才有的其乐融融的稳定生活,你太贪心了!”石玉山一贯随性所欲的天性,说完又坐回椅子上喝了几杯茶,一壶茶,大部分被他灌进了肚子。
慕容德音冷笑:“顺其自然就好!每个帝王都是多疑的!皇家无兄弟!只有一将功成万骨枯!鲜血染就皇权和守江山!”
段司夜看着眼前时而熟悉,时而陌生的慕容德音。
有时会想,若是我们都没有背负那么多,会不会还能如以前那般快乐无忧?
他眼前,总是时不时出现当初那双清澈如水,狡黠灵动的眸子。
好过现在的冰冷高贵却又隐含忧愁。
慕容德音也只有在转身无人看到的时候,才会暗自拧眉,偷偷叹息,深邃无波的眸子,淬满了风霜,沧桑。
红鸾和绿芜在慕容德音身后当这么久的背景,也是忧愁万分,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一朝天子一朝臣,今后,不知道会经历怎样一番风雨?
“时间不早了,去换衣服吧!”看完字画,又休息片刻,石玉山似笑非笑的对慕容德音和段司夜说道。
“我又没带衣衫!不需要换!!”慕容德音依然稳如泰山的坐着,丝毫不为所动。
段司夜府上差不多连头猪都要买公的杀,也不会有女人的袍服吧?